“嘩啦啦……”
雨打千葉,水霧迷蒙,烏雲漸薄,偶有閃電驚雷,天色稍微亮了一點。李星月用內力烘乾衣服,撐起氣盾,在樹林裡極速遠縱,搜尋一刻鐘後,無奈放棄,大雨密林,尹克西早跑沒影了。
“不知那幫人打完了沒有?”
李星月想去看看另一撥人在搶什麼寶貝,往林邊飛掠,發現一個圓亭,亭內有四名打扮利落的黑衣男子正默默喝酒,中間用油布蓋著兩米多長的東西。
“奇怪,這裡竟然會有人,難道在守著什麼寶貝?”
李星月飛入亭裡,四人連忙站起,厲聲道:“什麼人?”
“路人。”
李星月一把扯下油布,一台製作精良的床弩靜靜的擺在架子上,五根弩槍泛著點點幽光。
“鏘……”
四人拔出腰刀,一言不發砍向李星月。
明教老頭說朝廷在仙君峰方圓十裡布置了人手狩獵老黑和紅霜,不會就是這些人吧?李星月隨手拍出一掌,雄渾勁氣掃飛四人,撞破圍欄跌在泥水裡,他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擺一張床弩想乾什麼?”
“少俠息怒。”
一人解釋道:“我們這床弩是用來賣的,就是為了賺點養家糊口的錢。”
“膽子夠大啊,賣這玩意可是死罪。”
李星月才不信他的話,在樹林裡交易看似隱秘,可幾裡外就是東門街,官府都不管的地方,腦子再笨的人也知道那裡最安全。他彈指點住三人穴道,提著一人走到一邊,問道:“想賺錢是吧?這東西我挺喜歡的,你們賣多少錢一架?”
男子看著他的麵容,支支吾吾道:“價錢……要麵談,不一定。”
“這樣啊。”
李星月嗬嗬道:“那上一架你們賣了多少錢?”
“我……我……忘了……”
男子指著三名同伴說道:“買賣的事情劉兄最清楚,你去問他吧。”
“哦?”
李星月一轉頭,男子眼神一寒,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的刺向李星月脖頸,李星月抬起胳膊,兩指夾住刀身,戲謔道:“不是要賺銀子養家糊口嗎?怎麼還對客人下手呢。”
男子無計可施,舌頭一卷,把藏在牙縫裡的毒丸吞下,幾息之後口鼻出血,腦袋一歪死了。
“你看你這人,我就是想和你們做買賣而已,乾嘛要死呢,真是。”
幾人應該都是死士,李星月懶得跟他們廢話,一掌碎了床弩,縱身飛掠,離開樹林後直奔東門街。距離路口不遠時,聽到前方有兵刃撞擊和打鬥呼喝聲,掠近一看,慕容兄妹護著謝雲清和七姑娘站在路邊茶館廊下,地上倒著十幾個人,生死不知。正在打鬥的人有三四十個,衣衫各異,分不清派彆。
“看來我最近脾氣太好了。”
李星月腳下一點,幽思劍握在手中,衝進人群劃出道道銀色光線,劍芒吞吐,斷肢殘臂橫飛,血花朵朵綻放,片刻之間連殺十九人,染紅地下積水。謝雲清和七姑娘臉色發白,不忍再看,將頭扭向一邊。
“住手。”
一名老者開口大喝,把幾人召到自己身邊,對李星月拱手說道:“尊駕可是李公子,小老兒衡山派朱遠舟。”
“不管是誰,壞了我的規矩,就得承受後果。”李星月冷哼一聲,身上殺意不減。
“我們並非有意動武,是他們出手搶劫在先,我等隻能拔劍自保。”
老者開口解釋,對麵一人說道:“我們絕沒有冒犯李仙君的意思,開始動手的地方並不在這裡,是他們故意往這邊逃的。”
“我們就住在這家客棧裡,並不是故意引他們來此。”
朱遠舟指著不遠處的東門客棧說道:“李公子若不信,可把掌櫃的喊出來問一下。”
“進了東門街你們還追,就是自尋死路,怪不得彆人。”
李星月收起長劍,手掌虛抬,周身寒意彌漫,麵前滴滴雨珠浮空靜止,化成纖細冰針。
“快逃。”
“咻咻咻……”
搶劫之人轉身逃命,李星月手掌一推,千百細針破空飛出,將十多人全部擊殺。
“咕……”
朱遠舟心中發寒,咽了一下口水,感激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衡山派永記公子恩德。”
打劫之人武功稀疏平常,衡山派名門正宗,竟然打不過,看來當初被鐵掌幫打殘後,沒落了,李星月淡然道:“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吧,給這些人挖個坑埋了,立塊碑,上麵就寫破戒者三十四人之墓。”
朱遠舟恭敬道:“公子放心,我等一定照辦。”
“嗯。”
李星月點點頭,走到茶館門前,對慕容兄妹說道:“謝謝二位了。”
“不客氣。”
慕容白一本正經地拱拱手,慕容汐微笑道:“你搶到人參了嗎?”
“什麼人參,我去樹林裡幫朋友對付敵人了。”
李星月搖頭道:“這麼大雨,衣服都淋濕了吧,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彆凍著了。”
見李星月關心自己,慕容汐甜甜一笑,聲音清脆道:“沒事,我不怕冷。”
“好了,我們趕緊走吧。”
慕容白暗歎一聲傻妹妹,對李星月說道:“李公子,後會有期。”說完拉起妹妹就走,慕容汐回頭道:“我和哥哥住在紅葉坊,屋裡有很多秘籍,都是以前琅環玉洞的珍品。”
“嗯,有時間我去找你。”
李星月溫和一笑,領著謝雲清和七姑娘走回望月樓,兩人身體嬌弱,到後院換了一身衣服。謝雲清去廚房熬薑湯,七姑娘有些拘謹的回到大堂,貼著牆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