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皇宮,東華門外,禁軍披甲執戈,龍旗迎風招展。禦道兩旁的廣場上,上千名官員垂手肅立。帝後和一群皇族宗親廊下靜候。
“咚……咚……咚……”
伴著悠揚的鼓樂聲,一身紅色鳳袍的趙玉顏腳踏紅毯,緩步入宮,走到大慶殿前。
“陛下。”
司禮太監和一名女官各端著一個托盤彎腰行禮,趙昀拿起皇冠,眼神複雜的盯了片刻,輕輕戴在趙玉顏的頭上。賈皇後拿起牡丹花印,微笑著在趙玉顏額頭蓋了一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一名中年太監打開聖旨朗聲念道:“承昊天之眷命,列聖之佑福,瑞國公主趙玉顏,驅除韃虜,光複山河,德才兼備,錦繡風華……上蒼神女,恩澤四海,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年號雲鳳。望汝深思社稷之重,不負黎民之托,萬物更新,大赦天下,欽此!”
“謝父王,玉顏必不負所托。”
趙玉顏接過聖旨,揮臂轉身,場內除了帝後,其餘人統統跪下,嘴裡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知道武則天當年是什麼心情……”
趙玉顏眼眸幽幽,看著文武百官嘴角微翹。一幫狗東西,跳著腳反對她當皇帝,幾個老不死的還要撞柱子死諫,她專門命人在東門外建立一個銅柱,看看是這幫迂腐之輩的腦袋有多硬。死了兩個不開眼的後,剩下的立馬乖巧了。哼,本公主能掃平蒙古韃子,還治不了你們幾個老東西?
“咚咚咚。”
翌日早朝,趙玉顏換了一身藍色龍袍,待百官行完禮後,開口說道:“朕是女子,至今日起,後宮不再使用太監,龍袍也換成鳳袍。”
兩件都是小事,上朝第一天,沒人想觸黴頭,百官無人出聲,趙玉顏又接著說道:“昔年韃子入侵,因局勢危急,不得已遷都臨安,如今四海一統,臨安不在適合做都城,朕決定在襄陽外建一座新城,以做京都,諸卿覺得如何?”
“陛下。”
左丞相鄭清之開口道:“九州初定,北方各州尚有紛亂,建城需要大量人工錢財,時機不宜。陛下若想遷都,不如重歸汴京,那裡是我朝故都,不僅能全了都城南遷百姓的思鄉之情,又可告慰我大宋先祖亡靈。”
“丞相大人所言極是,微臣亦讚同。”
禮部侍郎陸子坦開口附和,父親陸遊死前還牽念著舊都,若能返回東京,剛好能遂了父親遺願。
“臣等亦讚同丞相大人之言。”朝上官員許多都是祖籍東京,紛紛開口附議。
東京距離忘憂穀太遠,不方便修煉,趙玉顏可不願意天天跑上千裡冤枉路。這幫老賊,第一天就給我唱反調,看來還是欠收拾,她秀眉微蹙,輕哼道:“汴京曾被蠻夷攻克,不吉利,現在國庫充盈,建一座新城綽綽有餘,此事朕意已決,不必再議。”
“董槐。”
趙玉顏喊了一聲右丞相董槐,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新城之事交給你和工部尚書馬天驥負責,兩年之內必須建好。”
“這……”
董槐有些為難的看向鄭清之,一個女帝,一群舊都後臣,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微臣遵旨,定當鞠躬儘瘁,不負陛下之命。”
馬天驥欣然領命,信誓旦旦,女帝剛剛即位,正是博好感的時候,他才不在乎這幫思念舊都的大臣。
“這人倒是識趣。”
趙玉顏微微點頭,任免了幾個有戰功的將士和幾個文官後宣布退朝,到紫宸殿處理奏折。快正午時,貼身女官來報,榮王趙禥求見。
趙禥是趙與芮的兒子,剛二十多歲,繼承了榮王爵位,趙玉顏思慮片刻,讓女官將人帶進來。
“臣弟拜見陛下。”
趙禥進入大殿,彎腰行禮,趙玉顏輕聲道:“禥弟不必多禮,你來找我有何事?”
“陛下一人可擋萬軍,不知比那李星月如何?”
趙禥一臉希冀的看著趙玉顏,意思不言而喻,殺父之仇一日不報,他寢食難安,李星月還刺傷過太上皇和陛下,這是皇室的恥辱。
“他沒把榮王府屠了就燒高香了,你還想報仇……真是壽星佬吃砒霜,活夠了。”
趙玉顏瞥了趙禥一眼,淡淡道:“皇弟的心意我知道,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先回去吧。”
“是。”
趙禥微感失望,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