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烈烈金旗卷,龍門新開迎朝官,神女掃儘北國雪,百萬王師定中原。
玄龍界,寬闊的官道上,一條長長的隊伍慢慢前行,路邊站滿了看熱鬨的老百姓。隊伍最前方,一座雄城巍然而立,三丈高的城門大開。
“臣等恭迎陛下。”
城門口,工部尚書馬天驥和十多名官員對著鳳輦彎腰行禮。
宮女掀開車簾,趙玉顏踩著馬凳下車,打量著城樓淡淡道:“諸位辛苦了。”
“不敢,這是臣等分內之事。”
馬天驥指著旁邊兩個衛兵抬著的牌匾說道:“新都還未命名,請陛下起名題字。”
“自南遷以後,北朝百姓落入蠻夷之手,多苦多難。”
趙玉顏在牌匾上寫下安平兩字,溫聲說道:“如今疆土光複,希望朝堂諸公與我一起努力,讓這裡的百姓以後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格拉格拉……”
東門鎮大街,一輛輛馬車銜尾相隨,因為數量太多,比較擁擠,走得非常慢。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啊?”
道路邊上,一名青年男子被堵住了去路,跟身邊的人抱怨。旁邊一名穿著士子服的男子開口道:“這些都是臨安城來的官眷,嫌陸路勞累,從水路來的,新城那邊的碼頭太擠,走咱們襄陽這邊來了。”
“這麼說女帝陛下到了。”
男子驚訝惋惜:“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呢,早知道去新城那邊等著了,聽說陛下不僅武功蓋世,容貌也傾國傾城,錯過今天,以後隻怕再也見不到了。”
“你們說是陛下厲害。”
男子旁邊的藍衫漢子插嘴道:“還是李官人厲害?”
“當然是陛下了,自從陛下登基,李官人就再也沒有現過身。”
士子服男子瞧了瞧左右,低聲說道:“照我看呐,李官人很可能已經死了,當初他殺了榮王,跟皇家有仇。古語有言,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陛下既然敢把都城遷過來,那肯定是把李官人……”
士子服男子說到此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煞有其事道:“解決了。”
“哎。”
藍衫男子看著不遠處的望月樓,輕歎道:“可惜了這一樓佳人……”
“以後這東門鎮,肯定會越來越熱鬨。”
望月樓門口,妙玄和小七,謝雲清一起站著看街景,忘憂穀中太過清靜,兩人不喜修行,經常回到這裡小住。
三個美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地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她們早已習慣,渾不在意。
“寒夜空閨苦不儘,一滴清淚悲夢寒,我的小七,還是這麼如花似玉。”
路中央的一輛淡黃色馬車裡,國舅爺賈悅生將窗簾微微掀起,從縫隙裡看著廊下的小七,黯然歎息。多年過去,他已經人到中年,體型微胖,下巴上蓄著短須。
本來他應該跟著皇駕到達新都,為了小七特意改道東門鎮。
趙玉顏統一天下後他曾試著諫言除掉李星月,可惜被拒絕了。還被賈皇後警告,在敢打望月樓的主意就把他閹了進宮做太監。江湖傳言李星月已死,賈國舅派人調查了許久都沒有確切消息,不得已收斂了心思。
“叮叮叮……嗬……哈……”
距離襄陽不遠的一個小山坳裡,一對少年男女手持長劍對戰,兩人不僅速度很快,內力也很渾厚,一招一式帶起猛烈的勁風。偶爾擊中亂石,輕則留下一道深痕,重則直接將石塊切開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