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眸裡,此刻滿是冰冷的嘲諷,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充滿譏誚的冷笑,那笑聲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向眼前這無恥的一家人。
她心裡清楚得很,這家人以前在自己受傷、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就像躲避瘟疫一樣怕被連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扔給笑笑,如今見有利可圖,又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打算把自己接回來,簡直是不要臉至極。
兒媳婦可柔見奶奶一直沒搭話,臉上那虛假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趕忙又湊上去,甜膩膩地喊了一聲:“媽,你說是不是呀。”
聲音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仿佛這樣就能把奶奶的心給喊軟。
奶奶卻不吃她這一套,冷聲“哼”了一下,那聲音冷得像從冰窖裡傳出來的,毫不留情地說道。
“彆侄女侄女的叫得那麼好聽!你們不覺得害臊嗎?”
她一臉冷漠地說道,仿佛對這個稱呼充滿了厭惡。
接著,她的語氣變得更加嚴厲:“我可沒有你說的那種福氣享受,你們也就彆妄想了,笑笑沒有這業務管我的一切,你們...就更沒有權利享受,你又不是她親叔叔,是偏房親戚,明白不...就是你死了,她也不用帶孝布那種,明白嗎?”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自嘲。
似乎對於所謂的“福”,她早已看透,覺得那隻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你們心裡那點小算盤,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對方,似乎能看穿對方的心思。“少在這裡做白日夢了,現實點吧!”
“什麼意思?”
笑笑叔叔查爾斯一臉茫然,皺著眉頭,眼睛裡滿是疑惑,就像一個聽不懂謎語的孩童,忍不住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哈哈哈,裝,繼續裝。”奶奶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查爾斯,一字一頓地說道。
“傅家,那可是一個聲名顯赫、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其門檻之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跨越的。”
“而我,更是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與傅家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所以,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根本就不配進入傅家的大門,更彆提與傅家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了。”
“有些人啊,卻不自量力,妄圖借助那點所謂的親戚關係,從笑笑這裡撈取好處。他們或許以為,隻要和笑笑攀上點關係,就能順理成章地得到傅家的庇護和支持。可他們實在是太天真了,這種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笑笑雖然心地善良,但她也絕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絕對不會讓這些彆有用心的人得逞。所以,我奉勸那些心存僥幸的人,還是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吧,彆再做這種不切實際的春秋大夢了!”
兒媳婦溫可柔那張原本就塗著厚厚脂粉的臉,此刻因惱怒而變得有些扭曲,像是被狂風肆虐過的湖麵,泛起層層不自然的漣漪。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仿佛一把鋒利的刻刀,直直地刺向奶奶,讓人不禁為之一顫。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以後你跟你徐笑笑就不往來了是嗎?”
“嗯,是啊,怎麼了?有問題嗎?我從來沒有照顧過她,她不管我很正常啊,我可不能讓彆人利用。”
“什麼意思?怕我們沾傅言琛光呢?”這一句更是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奶奶的心上。
“不是嗎?”奶奶冷哼一聲。
“喲,看你這個樣子,行李箱都舊兮兮的,不會是被人家趕出來的吧,”
她的語氣愈發咄咄逼人,不給奶奶絲毫喘息的機會。
“彆在這兒裝什麼清高!”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對奶奶的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語氣裡滿是挑釁與不屑,仿佛要把奶奶踩在腳下才解氣。
奶奶卻像是暴風雨中屹立不倒的鬆柏,神色平靜如水,隻是那雙眼睛裡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如同寒夜中的星辰。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嗬嗬,不是你們一天十幾個電話打給我讓我回來的?怎麼現在又這麼說?這會兒倒裝起無辜來了,你們那點小心思,彆以為能瞞得過我不就是想想從利用我,從笑笑身邊撈點好處吧。”
奶奶聲音雖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溫可柔的心上。
老太太那雙渾濁卻透著精光的眼睛,緊緊盯著溫可柔,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嫌棄,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自家兒媳,而是一隻令人作嘔的蒼蠅。
她板著臉,臉上的皺紋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聲音冷得像冰碴子:“瞧瞧你這副德行,眼裡除了那點子利益,還有沒有彆的?一天到晚就想著從彆人身上撈好處,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溫可柔被老太太這番話氣得臉色煞白,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原本就刻薄的麵容此刻更加扭曲。
她雙手緊緊握著手裡剛要放下的東西,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東西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立刻把它狠狠扔出去以發泄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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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查爾斯突然瞪了溫可柔一眼,那眼神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她,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看看,你這人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你鬨著要接母親回來。”
“而且,即便媽媽真的是被驅趕出來的,那我們也絕對不能置之不理啊!畢竟,我可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如今她年紀大了,需要我們的照顧和贍養,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是是是。”溫可柔立馬換了一副笑臉。
老太太是誰?以前也是皇室的人,皇室的內鬥她都能挺過來,又豈會看不穿他們兩口子的這點小伎倆。
又怎會聽不出查爾斯這話裡暗藏的機鋒,分明是說給她聽的。
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她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就像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對戰場上的風雲變幻了如指掌。
此刻,她隻覺得這一切是如此可笑,眼前這一張張或虛偽、或貪婪的麵孔,就像一場荒誕的鬨劇。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各自打著小算盤,那算盤珠子撥拉得劈裡啪啦響,卻以為能瞞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