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電影,腦海裡卻全部都是季城銘離開之前站在玄關處深深看我那一眼的畫麵。
他醉酒後撫著我的臉叫我小暖,卻在我最恐懼最無助的時刻丟下我,究竟一切是我的錯覺還是我已經迷失在這場協議婚姻的真真假假中。
電影最後的畫麵是男主角找到了女友的墓地,他跟女主角在墓地前道彆。
畫麵淒美,音樂哀傷。
男主說“我本以為遇見你可以讓我重新開始,卻沒有想到我隻是一直把你當成借口,在你身上緬懷關於她的一切,我越愛你,就越忘不掉她,到最後傷害了你也背叛了我自己。”
女主說“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我也不介意你愛過彆人,我甚至可以不介意你一直愛著她,但我唯一介意的是你讓我知道了這一切,沒能騙我一輩子,是你唯一傷害我的一件事。”
她轉身往回走,不回頭,不怨尤,腳步堅定,看上去那樣坦然,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每個人都會欺騙自己,但最痛的時候眼淚卻會說真話。
我不知道他們以後在彼此的生活中是否還會出現,隻是此時此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如隔天壑。
我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也許是音樂太過淒愴,也許是那個女子的隱忍太讓我心疼,我低聲感歎道“男子果然沒有跟她在一起。”
我轉頭看了看周家麟,他閉著眼睛靠著沙發似乎已經睡著。
我知道他也是發著低燒,忙碌了一天又沒有休息好,便起身將床上的被子拿過來給他蓋好。
看著他呼吸均勻睡相安穩,像是一個單純簡單的孩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一次又一次不求回報的幫助我,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輩子,恐怕欠他的就隻能欠著了。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讓我去償還你吧。
我給周家麟留了一張字條,從他錢包裡拿了一百塊錢打的回了家。
回到家,電路已經修好了,隻是季城銘還沒有回來。
我懨懨的換了自己的衣服,把周家麟的衣服脫下來放到洗衣機裡剛要洗,被子底下的手機便哇啦哇啦的響了起來。
我拿起手機,被屏幕上黎安的24個未接電話嚇了一跳。
電話剛一接通,黎安便嘰哩哇啦的一通抱怨。
“你這一天一夜都乾嘛去了,怎麼現在才接電話?”
“我手機忘在家裡了,你急著找我乾嘛?”
黎安頓了頓,聲音突然帶著點哭腔說“阿凱被抓了!”
“什麼,被誰抓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錢凱帶了幾個小模特在酒吧陪酒,然後警察就突然進來抓人……”
“你不要著急,說詳細點,警察不可能隨便抓人的,到底是什麼罪行?”
黎安又急又氣的說“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像是說他組織賣淫。”
“組織賣淫?”
我癱坐在床上道“組織賣淫是要判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也在現場,現在有沒有事?”
“我當時是在現場,後來阿凱帶我跑了出來,我現在在醫院。”
黎安的聲音裡滿是恐慌,認識她到現在,我從沒有覺得她像現在這樣無助過。
“你乖乖在醫院等我,我馬上過去。”
我匆忙拿起外套瘋了一樣的往醫院裡跑。
“黎安,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
我十萬火急的趕到醫院,黎安正躺在病床上掛藥水,她的右手包紮著白紗被石膏固定著。
“黎安,錢凱呢?”
我衝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錢凱,現在不管他是誰,我都想直接過去抽他一個大嘴巴。
“小暖,你不要找阿凱,最近警察一直在盯他,如果這件事情跟他扯上關係,他就完了。”
“都什麼時候你還護著他,我早就讓你跟他劃清界限你就是不聽,真是氣死我了。”
我坐在她床邊,怒目圓瞪的看著她。
黎安見我臉色氣的鐵青,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我,低聲道“小暖,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現在我不能把他往火坑裡推啊,他的那些事兒要是被抓進去,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我不能害他。”
每次黎安跟我這樣我就不忍心再苛責她,語氣緩和下來低聲問“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從遮陽台上跳下來摔斷了。”她撇撇嘴,哭喪著臉。
“你瘋了,那麼高的遮陽台你也敢跳,黎安,你丫再不知好歹說不定哪天把命都給丟了。”
“胳膊斷了還可以接,隻是我現在擔心的是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