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魏晉想著自己已經比胸脯還乾癟的錢包，隻得接過了這第一筆稿費。
這樣的生活，趙魏晉持續了四年。雖然沒有圓了自己的發財夢，好歹在京城活了下來。
趙魏晉命運的轉機是因為網絡。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網絡開始逐漸進入人們的視野。趙魏晉不會打字，但這難不倒趙魏晉，買一個手寫板，趙魏晉開始網上衝浪。
當時下半身寫作的人在網上大行其道。
這活，趙魏晉駕輕就熟。很快就成了一個網站的特約作家。
趙魏晉漸漸有了名氣，然後，趙魏晉開始在網上懟天懟地懟空氣。
因為有市場，於是有出版機構找趙魏晉出書。
連趙魏晉都沒想到，這本書居然銷量很好，再版了兩次。
趙魏晉出名了。於是有人請趙魏晉去演講。
自我包裝，加上網絡炒作，趙魏晉成了國學大師。
“當我住在京城地下室的時候，一天隻吃一個饅頭。但我一點都不後悔，我知道，任何人成功，都會有一個很艱難的過程。越是在艱難的時候，越是要有信心。”趙魏晉構思著一個文學青年，隻身京漂最後成功的勵誌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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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給你講過，那個背叛我的中專生，當我組織文化省親團回到榕市，她來找我，跟我說她離婚了。希望我原諒她。”趙魏晉說到這裡，拿出煙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很傷感的樣子說“可當時，一個美女作家正在瘋狂地追求我。省委宣傳部專門給我派車。”
“看到她落魄的樣子，畢竟是初戀，我不得不出手幫一把。我讓宣傳部部長把她調到了一個事業單位，還安了一個處長的位置。但情感上，那位美女作家一直把我看得很緊。”說到這裡趙魏晉還想擠出幾滴眼淚，伸手在眼角擦了擦，隻有一顆有點乾的眼屎。手指彈了一下，嵌在指甲裡的眼屎給彈掉。
“小麗，我觀察你很久了。在我的弟子中，你是最出色的。接下來，我會對你單獨輔導。”趙魏晉覺得是時候拉近兩人的關係了。
“趙大師，你叫我小牛吧。你那樣叫，我不習慣。”牛麗依然看著窗外。
“趙大師，銀行到了。”坐在副駕駛座的黑西服男人轉頭對趙魏晉說。
“哦，你們等我一下。小麗，你跟我下車。”趙魏晉本想伸手拉一下牛麗，想了想，先忍了。
阿爾法的車門自動打開，副駕駛座的男人下車站在車門邊。
趙魏晉下車後在車門不遠處等牛麗。
趙魏晉和牛麗一起進了銀行。
趙魏晉在at機上取了兩萬塊錢，然後遞給牛麗“給你的。這是你正式作為我的入室弟子，給你的紅包。”
“啊？”牛麗沒想到趙魏晉讓自己跟他來銀行是為了取這兩萬塊錢。
“我不能要。”牛麗把手縮到背後。
“給你就拿著。我的入室弟子，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趙魏晉這下伸手去拉牛麗的手，要把錢塞給牛麗。
“我真的不能要。而且，我家裡有事，以後不能參加你們的活動了。”牛麗說完，轉身要走。
趙魏晉則緊緊拉住牛麗的手不放。
銀行的保安走了過來“你們有事請到外麵商量，不要影響彆人辦理業務。”
見保安這麼說，趙魏晉隻好放了手。“小麗，我們先上車。在車上說。”
趙魏晉鬆了手，牛麗也鬆了一口氣。現在到了榕市，自己出去打個車也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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