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挑經年!
故地重遊,孟行雪環視四周,與記憶中的宅子有些差異,很多處陳設都被改了。
十二年前,她獻祭謝枕後隕落,孟氏就徹底倒了,歐陽氏趁機崛起占了孟氏在城中的宅子,還將孟氏在舊宅殘存的族人囚禁,煉成那不人不鬼的樣子。
此刻她看著這宅子中的主人,無緣無故抓她來的歐陽青畫,真想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歐陽小姐不是要請本少爺來喝茶嗎?茶呢?”
孟行雪克製住衝動,挑了挑眉,有幾分挑逗之意。
歐陽青畫不是好色之人,但眼前之人的樣貌的確出挑,加之他故意的挑逗,歐陽青畫心間不禁泛起漣漪。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他可是仇人,遲早要除掉的。
這樣想著,歐陽青畫挺直了身子,高傲道“自會馬上奉上。”
下一秒,她被便丟入了四方小屋,光線暗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味,還有老鼠嘰嘰嘰的聲響。
孟行雪不禁捏了捏鼻子,嫌棄道“歐陽小姐,歐陽家的待客之道未免有些駭人。喝茶這等韻事豈能在這惡臭牢房。”
她不是不知道歐陽青畫捕她前來的意圖,隻不過她並不放在心上,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挑逗她。
歐陽青畫鼻息間哼了一聲,“溫公子未免有些天真,你還真以為本小姐帶你來是喝茶的。”
她揮手,“鎖起來。”
那群手下聽了命令,三下五除二將她綁在十字架,動彈不得。
“這是作甚?莫非”她曖昧的挑了挑眉“歐陽小姐想玩些刺激的?”
“放肆。”歐陽青畫自幼尊貴慣了,哪裡容的旁人如此言語挑逗,她斥道“死到臨頭還伶牙俐齒,你最好如實交代你的來曆,否則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十字架上的孟行雪驀然發笑,笑的那般好看叫人移不開眼,饒是歐陽青畫都不禁吞了吞口水。
“你笑什麼?你若不說,一會上了刑具,我看你再敢嘴硬。”
孟行雪止了笑容,說“在下溫禮,汝南溫氏子弟。”
歐陽青畫狠拍桌子,怒道“我去查過了,溫氏根本就沒有溫禮此人,你究竟是誰?化名溫禮潛入行雲書院是何居心。”
她早已派人日夜兼程趕往汝南追查,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溫禮的男子。
眼前之人靈力高深且身份不明,還有那詭異的戒指、高深的咒術,無一不在告誡她,此人身份非比常人。
若不能為歐陽氏所用,定是要儘快除掉才可安心。
孟行雪神色淡然,不溫不火道“哦,都打探我的身世了,還說不是覬覦我?”
溫氏一族也是百年世家,為護百年清譽,自然不會承認有她這樣的異類。
“你…”歐陽青畫驟然鎖眉,本就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麵對一個各方麵都出類拔萃的少年的肆意挑逗,終是不爭氣的紅了耳根,許是骨子裡的高傲讓她極力克製體內的悸動,抬手喚來手下,狠心道“給他上刑,一日不開口便一日不停刑罰。”
手下垂首,走到一旁長桌前,挑選刑具。
孟行雪也不怕,隻是莫名其妙的對歐陽青畫說了句“歐陽小姐,你可知…陰曹地府。”
“什麼?”歐陽青畫一時沒反應過來。
孟行雪眸光漸漸冷淡,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在場之人都聽得。
“陰曹地府處於鬼界,凡人身死入鬼界進陰曹地府,閻王會根據此人平生行事定論其去處,若生前為善,則轉世投胎,來生榮華富貴;若生前為惡,便打入畜生道,情節嚴重者則推入血池,灼燒靈魂,痛苦不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直至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她這一番繪聲繪色的言辭,說的煞有介事,在場一些膽小的手下聽了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那本應該行刑的手下頓時愣在原地,手中的鉤子刑具也隨之掉落。
‘咣’的一聲,將慌神的歐陽青畫拉回現實。
許是被嚇到,她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們都是修仙之人,活至百歲甚至飛升上仙都有可能,豈是你說的那般玄乎。”
孟行雪輕笑“可我們本質都是凡人,自古以來飛升上仙的屈指可數。”
歐陽青畫不屑,揚手化出一道符咒“你若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就幫我去探探這陰曹地府的路該如何走。”
飛出符咒,細密的小蠍子從腳攀附至孟行雪身上,她不懼也不慌,隻是淡定的說“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話落,一道紅焰自指尖伸出,宛若一條火蛇將她纏繞起來,頃刻間小蠍子便被焚燒殆儘,不出意外,歐陽青畫再次被反噬,這次更為嚴重,吐出一口鮮血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手下忙圍了上來,見主人暈倒,也不敢再對孟行雪做什麼,隻是覺得她詭異的可怕,抬起歐陽青畫匆匆出了地牢。
“無趣。”
孟行雪淡淡掃了一眼身上的枷鎖,紅光閃過,枷鎖隨之掉落。
她撫了撫手腕,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豪邁的坐到方桌前,晃了晃酒壇,有酒,又放到鼻尖嗅了嗅,確認能喝後,仰頭灌了一大口。
烈酒穿腸,清涼暢快,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