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歐陽長空上奏皇帝,想邀請大陸各方修士前來日月城,舉辦一次空前絕後的狩獵大會。
如此籠絡人才的機會,皇帝自是同意。
商討之後,便將狩獵大會定在了九月中旬。
轉眼來到中秋佳節,書院放了假,雲錦書身為郡主自是要參加宮中的中秋晚會,奇怪的是江有巳居然不知從何得來的殊榮也進了宮參加。
當夜便隻有孟行雪和溫如玉上街觀賞燈會,謝思則遠遠跟著,是溫如玉邀請來的,但她拒絕和他近距離接觸,所以他隻能遠遠跟著。
溫如玉不知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不忍他二人鬨彆扭,便問“阿禮,你和謝公子吵架了嗎?”
孟行雪答“並未。”
溫如玉又問“那你這幾日怎的這般待他?”
“我樂意。”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溫如玉淺淺哦了一聲,回眸看向不遠處的謝思,想了想又道“若是有誤會早些解了才好,互相折磨豈不兩人都痛苦?”
“……”孟行雪轉頭,像看白癡一樣瞅了他一眼,道“我們隻是普通同窗關係而已,便是鬨掰了又如何?莫非還叫我低聲下氣同他和好?”
話落,她又出聲將溫如玉的話噎在嘴邊“我們之前沒有關係此後也不會有關係,你少亂點鴛鴦譜。”
她不願糾纏,瞧了一眼謝思後,快步朝前走去。
自從那日因‘浮生’二字交手後,她又不自覺想起那天她的瘋狂想法。
有了這樣的想法,便像生了根的種子,不斷生長。
謝思不是謝枕,彆說佩劍名字一樣,就算長得一摸一樣,他們還是兩個人。
謝枕於她而言,愛而不得…不,根本就不能愛,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前世她已經為了他燃燒了靈魂,背叛了族人。
今生便是再遇,也是你死我活。
現在,她隻需儘快解救族人,彌補過錯,等事情了了,她會離開,尋一處安靜守一世平淡。
凡塵俗事,她倦了、不想再沾染了。
看著隱在人群漸行漸遠的背影,謝思垂下眼瞼,斂去眸底失落。
終究還是不行。
“謝公子,你不必灰心,阿禮性子倔強,你若真喜歡她耐心追求便是。”溫如玉來到他麵前,輕聲安撫。
謝思掀了掀眸,哀歎一聲,道不儘的無奈“她不是倔強,隻是倦了。”
倦了世間情愛、倦了塵世紛雜、倦了與世俗同流合汙。
所以前世的她才會那般絕望,又在絕望中失去了生存的欲望。
她原本就喜無憂無慮,她也曾說過“世界很大,道路很長,人生很短,及時行樂,無憂無慮,方可快活。”
她要的隻是恣意瀟灑,而非紅塵羈絆。
轉眼,時間來到九月,日月城內開滿了桂花,連空氣都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狩獵大會在三日後,因為是麵向整個大陸的,所以近日城中總能看到各方來的修士,因此城中也是熱鬨非凡。
歐陽長空為狩獵之事忙得不可開交,聽學便短暫停止了,孟行雪一行人閒來無事便再次來到日月酒樓,早早的就占了二樓靠窗的雅座。
飲酒作詞,把酒言歡。
突然,一段頗具異域風情的曲調悠遠傳來,街上頓時人聲鼎沸,傳來此起彼伏的喧嘩聲。
酒客們紛紛倚在窗前向下探去,孟行雪幾人耐不住好奇也起身看了去。
遠遠地,一整隊鴉青色衣袍的人影漸漸清晰,隊伍之首是一支十人組成的樂隊,吹奏著來自遙遠異國的曲調,身後約莫數十名的長隊,皆是身裹鴉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他們騎著烈馬,神色各異,隨著隊伍有序前進。
最引人注目的要數隊伍中央那一頂絳紅色轎輦,轎子頂部猶如宮殿的蓬頂一樣的富麗堂皇。正中心鑲嵌著碩大而柔白的珍珠,陽光灑下,愈加無價。
金黃色的流蘇垂落在四周,點綴的更加雍容華貴。轎簾上印滿了祥龍交織嬉戲的龍紋圖案,一看就是要經過上百的匠師設計打造,一針一線都那麼精致細膩。
絳紅色的薄紗隨風搖曳,隱約可瞧見轎內之人菱角分明的下頜線。
“禦獸國不愧是坐擁金山銀山的國家,就是有錢。”
“可不麼,瞧瞧這氣派,饒是當今聖上都沒他奢華。”
“不曉得這次來的是禦獸國哪位王子,瞧著氣派樣不會是太子來了吧。”
“怎麼可能?我看啊應是咱們的駙馬爺,那位二王子禦庭吧。”
旁邊酒客議論紛紛,有的甚至搖頭晃腦四處找角度想要看清那轎輦內的人。
孟行雪對禦獸國涉及不深,在她印象裡,禦獸國用兩個字形容就夠了,有錢。
不過她倒是在書上見過禦獸國的來曆,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國家。
傳說禦獸國第一任國主是來自天界的神獸祥龍,幾千年前天界與妖獸大戰,祥龍不敵墜入下界,未在天門合上之前回到天界,便永久留在了下界。
畢竟是天界神獸,便是在這下界也不甘屈於人類之下,於是便占地為王自立國度,因緣巧合之下又與人類女子結親,這才讓禦獸國世世代代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