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挑經年!
聞言,孟行雪繞開小白朝著謝枕房間內飛奔而去。
推門而入,醫師和海棠花靈一眾人站在謝枕床前,看著他靈力一點點散去。
“你不是修煉出仙體了嗎?為什麼不幫他?”
“對不起。”海棠花靈垂眸,瞧了一眼謝枕後,無奈離開。
屋內就剩下孟行雪和床榻上的謝枕。
孟行雪來到謝枕床邊,微顫著伸出手將謝枕冰冷的手掌握在掌心,低呼“謝枕。”
“…”
“師哥。”
許是這久違的一句師哥,謝枕睫羽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師…妹…”他連說話都那麼虛弱。
“我在,我在。”
孟行雪靠近他,生離死彆的一刻,她內心的那道過不去的坎也在隨之破裂。
人若死了,再恨有什麼用。
他活著,讓他愧疚,不是更好嗎。
孟行雪就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她的眼淚卻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滴在了謝枕手背。
“不哭,不哭…”謝枕抬手為她拭去眼淚,“最見…見不得…你哭了…”
“你哭起來…不好看…”
謝枕努力想笑,不想讓孟行雪看到他這樣。
真的好不公平,他明明那麼愛孟行雪,初遇她,她的溫柔、笑容、灑脫就在他心中永遠留下了印記。
若當年他再勇敢一點,早日表明心意。
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他們不會被利用,更不會反目成仇,他心愛的師妹也不必飽受風霜,更不用去那黑暗的地獄受儘苦楚。
如今一切真相都揭開了,他卻要離開了。
或許,這就是命吧。
人最大的無奈就是,求而不得。
孟行雪肩膀微顫,雖然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忍不住抽泣起來。
“你才不好看,我最好看了。”
她扯出一絲並不開心的笑容,緊緊握著謝枕的手不願意鬆開。
靈力還在星散,謝枕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身體竟也開始慢慢變得透明。
“師哥,其實我…”
我早就喜歡你了,一直沒有勇氣和你說。
沒想到,一錯過就是這麼多年。
“怎麼了?”謝枕虛弱的問。
孟行雪“我早就…早就…”
“喜歡你了。”
這四個字,隔了兩輩子。
她終於說出口了。
謝枕也終於等到了。
在最後一刻。
謝枕笑了“我也是。”
孟行雪喜極而泣,俯身吻在謝枕冰冷的嘴唇上,一刻都不願意移開。
她們明明都是普通人,渴望的也隻是人間最美好的愛。
卻…得不到。
謝枕擁著孟行雪,誰都沒有再說話。
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享受著遲來的溫暖。
小白在窗外看著這一切,於心不忍,竟也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太殘忍了,好不容易解開誤會了,這又不能在一起了。”
“啊嗚嗚嗚,沒天理,嗚嗚嗚嗚。”
他哭的撕心裂肺,讓一旁的海棠花靈不由得蹙起了眉。
驀的,小白停住哭泣,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微微闔眸,腦袋上的獨角尖部,閃著異樣的光。
“你感應到什麼了?”海棠花靈看出異樣,悄聲問。
小白沒有說話,隻是那抹光越來越亮。
乍然,小白睜眼,眸中閃著欣喜“九天靈決,俺感應到了九天靈決。”
小白是神獸,九天靈決是打開天界的鑰匙。
兩者之間會有微弱的感應。
小白開心極了,敲響了謝枕的門。
“小雪,俺感應到九天靈決了,尊主有救了。”
幾乎是瞬間,孟行雪就打開了門,“你說什麼?在哪?”
小白下巴指了指東南方向“在那邊。”
孟行雪抿了抿唇,返回謝枕床邊,他已經睡了,那麼安靜。
她抬手,指尖泛著紅色靈力,在空中畫下一個符咒打入謝枕體內。
“這是孟氏的封靈術,可以短暫的控製他靈力外泄,但撐不了多久。”孟行雪看向海棠花靈“海棠,你幫我護著他。”
海棠花靈義不容辭“放心。”
“小白,你帶我去。”
事不宜遲,孟行雪騎著小白朝著九天靈決的氣息追了去。
“你確定是在這個方向嗎?”
一人一馬找了半天,都不見九天靈決的蹤影。
小白“確定啊,沒錯的,九天靈決在人間久了,肯定要用什麼秘術開啟他才能散發全部靈力,方才就是開啟的一瞬間,俺感應到的。”
孟行雪頓了頓,又問“什麼秘術才能開啟九天靈決?”
小白想了想,“肯定要無上法力的,丟失的那個血石就可以開…”
“哦,還有,至陰之體。”
孟行雪一愣“什麼?至陰之體?”
她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歐陽長空和毒蠍死了,血石丟了,九天靈決也丟了。
至陰之體的身軀死後,靈魂會繼續遊蕩世間尋找合適的轉世機會,可她卻尋不到任何蹤跡。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二人一路飛到禦獸國邊境的一個小鎮子,才停了下來。
“氣息就是到這裡就消失了。”
孟行雪利索下馬,四下環視,鬱鬱蔥蔥的樹枝遮擋著三個字‘新娘鎮。’
雖然叫新娘鎮,可這裡卻沒有一點喜慶的氛圍,反而是陰森。
一人一馬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那股陰森氣息就越來越濃重。
明明是晌午,街道上還有小攤,冒著熱氣。
按理來說這裡應該是集市,看這街道,擺著琳琅滿目飾品,各色各樣的小吃,應該在前不久還是熱鬨的。
但為什麼現在卻這般陰森。
小白縮了縮腦袋“媽呀,老感覺這裡好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