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找男人。就算不找小白城主這樣的。”指指墨丘利,“也得找莫大哥這樣的。”指指黑衣人,“再不濟,也得找影這樣的。”指指老程,指指藍袍使者,“再再不濟,就算找老程和老藍這種老點的老男人,我都能接受。”
管家老程、藍袍使者眼淚汪汪。
“彆說是你們。哪怕她隨便找一個地方上的小官、小商,我都能接受。畢竟以我的本事和手段,完全能夠在未來幾年幫他成為一個頗有名氣的大官人、大商人。
到時候,我們父親心裡就算再不同意,也終歸是有一些機會。
可這個不爭氣的女人,偏偏選一個根底不乾不淨的、滿世界吹牛逼的遊吟詩人!!!
如果被我們父親查到這個男人的身份,他絕不可能同意的,如果我們父親知道了蘇雪跟這個男人有了夫妻之實的事情。這個男人必死!!!”
蘇然的話如重錘般落下,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蘇雪咬著下唇,眼眶中閃爍著倔強的淚光,她再次走到林羽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給予他支撐。
林羽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蘇雪身上,緊跟著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笑道:“大家早上好啊。”
遊吟詩人林羽這份外輕鬆的招呼,在凝重的氛圍裡麵顯得格格不入。
蘇然的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蘇雪滿臉嗔怪的扶起林羽,並將其藏在她的身後,生怕蘇然再出手。
“早上好。”白小文笑著摁住蘇然,揮揮手問個好。打破眼前劍拔弩張的氛圍。
有蘇妲己、墨丘利、大鯨、老程等人微笑著點點頭。
其中墨丘利的笑容最是溫和。
因為他仿佛在眼前男女的身上,看到了他跟娜塔莎那段純真而又禁忌的愛情。
林羽朝著白小文等人點點頭,然後看向蘇然,“你就是雪的弟弟,然吧。”
“少跟我套近乎,沒用!!!”蘇然冷眼道。
“我也不想套近乎。可是雪並沒有告訴我你們的姓氏。”林羽滿臉無奈的聳聳肩。
蘇然眉頭微微跳動。
“能夠把我一拳打暈,你的修為非常厲害。比我遊曆路上見到的大多數強者都要更加強大。年輕而又強大的修行者,總有一天能夠在自由大陸上,譜寫出許許多多精彩而又美妙故事。讓無數說書人傳頌,讓無數遊吟詩人譜寫讚歌。”林羽笑著豎個大拇指。
蘇然麵對著林羽的誇獎,沒說話,但冷眼微微化開。闖蕩天下,成就大名,令他那很少正眼看他的城主父親正視他,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林羽的話,一下戳到他的心窩窩裡麵。
林羽誇獎完蘇然,緊跟著看向白小文,“普普通通的麵容之上,點綴著足以包容世間萬物的眼眸,宛如世上最最極品深海黑珍珠,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抱在懷中,細細親近......”
“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白小文警惕的後退半步。
白小文難得的異狀令有蘇妲己忍不住捂嘴輕笑。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小文露出害怕的模樣。
“不要驚慌,不要錯亂,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種特殊嗜好的男人。本人隻是特彆迷戀美好的東西罷了。”林羽看著滿臉警惕的白小文,微微笑笑,緊跟扭頭道:“朦朧的麵紗下掩藏著超越世間一切的美好。琥珀色的眼眸中卻藏滿了世上最最悠久的滄桑。比起我見過最最年邁的老者眼中的滄桑更加悠久的滄桑,你肯定曾經經曆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好像明白小雪為什麼會對你一見鐘情了。你的確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跟小白一樣不一樣的男人。”有蘇妲己聽了林羽的話,笑著點點頭。
林羽莞爾一笑,“人生短短,不過一點春秋,有渴求的人兒,要大膽的追求。錯過了的錯過,往往要後悔許久許久。”
“我的歲月春秋,或許比你能夠想象到的春秋歲月,還要更久更久。”有蘇妲己笑笑,“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你的春秋歲月或許很久,但你所渴求,卻不一定如你一般長久。”
有蘇妲己沉默了。
從未有過的沉默。
白小文看著把有蘇妲己搞沉默的大遊吟詩人林羽,心道:不愧是短短一晚,就能啪啪到蘇雪的家夥,果然不是尋常人。
林羽看著沉默不語的有蘇妲己,笑著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大鯨,“冰冷如海藍寶石一樣的眼眸裡麵,藏滿了純真和迷茫。無途的人兒,無需迷茫,看看自己的腳下,路從不在遙遠不可知的遠方,而在你雙腳之下,走吧,放心大膽的走吧,世界從不曾虧待不斷前行者腳下的每一次丈量。”
“我知道了。”大鯨聽了林羽的話,非常認真的重重點點頭。
她那上岸以來一直混混沌沌的腦袋,在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豁然,仿若: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時的她,終於明白了白小文曾跟他說過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是何種意思。
原來她從來都不是無路可走,而是一直在走。
路一直都在她的腳下!!!
“圓滿,大圓滿。你是我看到的人裡麵最最圓滿者。圓滿如圓月,溫潤如美玉,好個無欲無求的人兒。”林羽看著從始至終麵帶笑容,以第三方視角看待一切的墨丘利,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發出由衷的讚歎,“尖尖的耳朵,絕美的容顏,清澈如水的眼眸,上一次我見到跟你一樣的人兒,是在歐羅巴洲。他告訴我,他的族群離群索居於世外,名為精靈。”
“看來你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墨丘利莞爾一笑。
“的確去過很多很多的地方。新的風景,新的人物,新的故事,新的美食,新的美酒,總能激發我的靈感,洗滌我的靈魂,讓我創作出一首首勉強能入大雅之堂的歌曲。”
“不可救藥的享樂者。”管家老程搖搖頭。
“很多人都曾如此說我。但我始終覺得:天生不一樣的人,很難合群,注定孤獨。”林羽笑著看向白小文幾人,“這一點,諸位之體悟,或許與我無差。”
“開始時候,或許孤獨,但找到誌同道合的人以後,就不會了。”白小文笑道。
“的確,誌同道合之人,就好像夜空中相互輝映的星辰,那光明,足以驅散孤獨所帶來的陰霾。”林羽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後灑脫一笑,“就像我與雪一樣,或許我們的過往如同天上之雲和地上之泥,但我們卻能夠因為音律而相見、相識、相知、相許。雖然我們的相處短暫無比,但靈魂與靈魂的契合,卻讓我們之間仿佛相識千萬春秋。那感覺跟純粹的肉欲,完全不同。”說話間,林羽笑著看向蘇然和蘇然身邊的黑絲兔耳娘服務員。
“林羽不說,我都沒發現!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去到哪裡睡到哪裡?你屬種豬的嗎?”蘇雪小手叉腰,訓斥蘇然。
蘇然不服道:“你還有臉說我。你比我好到哪裡去?跟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認識幾個時辰,就上床睡覺......”
“胡說八道!我們兩個昨晚上,大部分時間都在聊音律。”蘇雪高舉小拳頭表示抗議。
蘇然胳膊抱在胸前,“小部分時間呢?”
“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