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醫生的話非常簡明扼要。
簡明扼要到楚中天能夠聽懂,但卻聽不出白小文現在的狀況到底是好是壞。
一路小跑。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血液部門。
他們到時。
醫院院長安排的人員早就已經到位,隻等他們到達。
影子挨個驗證一番,確認沒有外來人後。
助手醫生迅速安排楚中天抽血。
手術室內。
禿頭男人和其他醫護人員忙前忙後,就像埋年豬一樣,將白小文埋在冰塊當中。
在手術區域眾多手術室冰塊的共同助力下,白小文身體很快便被掩埋。
低溫作用下,白小文身體漸漸被一層冰霜覆蓋。
檢測儀器上麵的身體症狀指標肉眼可見的緩慢下來。
同時。
檢測儀器上麵的報警聲音滴滴作響,提示白小文各項身體指標正在急速跌落正常水準。
就在眼前這種萬分緊急的情況下,現場除了跟手術的輔助護士,緊盯著檢測儀器,其他所有人全都閉上了眼睛。
他們放空身體,靜靜等待。
等待著接下來的忙碌。
除了輔助護士以外,還有一個人眼睛瞪得溜圓。
那就是這場手術的麻醉醫生。
平日做手術,不是看小電影,就搓手遊的他,今天異常的警覺。
他兩眼緊盯著躺在那裡說夢話的白小文。
麻藥耐受性這個東西,非常奇妙。
要不不存在。
要不很高!!!
一個病人在手術裡麵能夠醒過來一次,就有可能醒過來兩次,甚至更多次!!!
而麻醉醫生隻能隨時關注情況,隨時加藥。而不能給多。
麻藥給多變死豬是小事,大了會出現後遺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手術室內的氣氛愈發凝重。麻醉醫生額頭上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他死死盯著白小文,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錯過白小文哪怕一絲一毫的動靜。
突然。
檢測儀器上麵的數據斷層式急轉直下。
助手護士趕忙開口提醒閉目養神的醫生們。
禿頭男人猛地睜開眼睛,他目光如鷹一般掃過監視儀器。
片刻後。
g,靜脈推注射!腎上腺素2.5g加入生理鹽水稀釋,給藥速度1μg\in,每分鐘提升1μg\in,直到加到4μg\in為止......”
......
醫院血液部門。
嘴唇泛白的楚中天焦急踱步在醫院血液部門平日不對外人開放的工作區。
不知道是老婆兒子都在受傷做手術的緣故,還是抽血過多的緣故。
他隻覺自己心跳很快,胸口異常煩悶,腦袋裡麵更是亂成一鍋粥。
雪牧城隔著窗子看著外麵黑洞洞的天空,眼神空洞一片。
他不敢想白小文如果出了事情,會對自己女兒造成多麼沉重的打擊。
作為單親家長,雪牧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個人帶孩子會碰到的困難和窘境。
他仰天長歎。
為什麼總是讓他一家子碰到這種事情。
相對於兩個老年人的心情煩悶,影子這邊淡定不少。
他一邊看著蠟筆小新,一邊替楚中天剝雞蛋。
淡定隻是他的外表。
對於白小文的擔心,他比任何人都不差。
“血液已經處理完了!!!”
就在三人心中想法萬千的時候,助手醫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三人耳中。
三人猛然回頭看向助手醫生。
準確來說。
是看向助手醫生手中拿著的三大包血。
“楚大叔,你在這裡吃個雞蛋!雪大叔,你在這裡保護楚大叔!我去送血!!!”影子身影一閃來到助手醫生身邊,抓起三大包血便朝著門外衝去。
“老雪,你快點跟上他!彆再出意外了!再抽我一次,就真要了我老命了!”楚中天看著眨眼沒影的影子,趕忙大喊,生怕影子被人半路攔截。
“你放心吧。有他在,不會出問題的。那小子可不是簡單人。”雪牧城笑著拍拍楚中天肩頭,“你彆看平常切磋,我打他跟玩一樣。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留了手。如果真打起來的話,他會受重傷,但死的人一定是我。”
楚中天表情微微古怪的看著雪牧城。
“我這話不是為了安撫你才說的。而是實話。”雪牧城45度看天,“平常人練習的武術,在我們圈內叫做舞術,舞蹈的舞,舞術是表演性質強於實戰性質的強身健體法門。
我和老五師傅、小五,還有白學妹練習的武術,在圈內叫做古武,古武是實戰性質強於表演性質的強身健體法門。
而影子那小子練習的很可能是殺人技。
顧名思義。
殺人技是沒有任何表演性質的戰鬥法門。
它完全剔除了傳統古武強身健體的部分,隻保留殺招。
練習這種技巧,不僅沒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反而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傷。
但這種招數很強!!!
因為它的核心宗旨隻有一個,將敵人打殘或者打死!!!
不管是偷襲敵人、攻擊敵人下三路、還是動用火器,都是允許的。
據我所知。
隻有軍隊裡麵會教授兵人練習這些殺人招數。
隻是後來因為這些招數對身體負擔太大,很容易把人練殘,練廢,甚至造成死亡。
所以,軍隊內部慢慢也停止了這些招數的傳授,改為練習致殘致廢率低一級的招數。
當然。
隻是普通兵種不練。
某些特殊兵種或許還保留著修行這種招數的傳統......”
“......”助理醫生。
“......”血液部門醫生。
“你是在編小說嗎?”楚中天。
“真想一拳打扁你。”雪牧城笑著拍拍楚中天肩頭。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得去看看。”楚中天一拍大腿站起身,並將影子給他剝的雞蛋整個丟到嘴裡。
雪牧城微微搖搖頭,“你這老小子,一點不聽勸!跟你那個兒子一個熊樣。”
“放屁!那是他跟我一個熊樣!我他爹!!!”
......
影子懷揣著那承載著白小文生存希望的血包,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穿梭在樓梯間。
他腳步急促而有力,在寂靜的樓梯間不斷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