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兒子遵命。”蘇然眼眶微微發熱,他強忍著內心的波動,回到座位。他動作緩慢、沉穩,儘可能不讓自己失態一麵暴露在眾人麵前。
流光主城城主看著蘇然重新落座,目光又掃向一旁的蘇雪,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雪兒,你也彆站著了,過來一起吃飯吧。”
蘇雪聞言,如釋重負般地舒了口氣,連忙走到桌邊坐下,小聲說道:“謝謝父親。”
家宴上的人精子世子和人精子郡主們,表情古怪萬分。
他們從未見過自己父親露出過眼前這般的老父親模樣。
大世子和二世子麵麵相覷,心中滿是不甘和疑惑。
他們本以為這次能借機讓蘇然蘇雪和無雙城城主吃不了兜著走,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的父親不但沒有因為無雙城城主的鴿子而大發雷霆,反而給到蘇然蘇雪與眾不同的寬容,這讓兩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大世子看一眼二世子,率先開口道:“父親,無雙城城主對您如此無禮,對流光主城如此無禮,不能輕易放過他!如果放過了他,您的顏麵和流光主城的顏麵,都將受損!!”
他說完,二世子緊跟著道:“是啊父親,無雙城城主太無禮了!不給他懲罰......”
“事情就到這裡吧。”流光主城城主眼皮抬都沒抬的喝一口酒,“這一次的宴會,隻是我邀請老六朋友來家裡吃飯的家宴,不是流光主城城主邀請無雙城城主的宴會,沒必要這麼上綱上線。”斜睥一眼蘇然蘇雪,“當然,對於老六朋友不給我這個大家長麵子這件事情,我個人是非常生氣的。”
說完。
流光主城城主喝一口酒,歎一口氣。
如果是在以前。
管他家宴還是城宴,有人敢放他鴿子,他祖墳都能給人刨了揚灰。
但自從他跟蘇然蘇雪進行了那次夜間會麵後。不知道為什麼。他再無法以以前那威嚴無雙的城主姿態對待他們兩個。
或許是因為他們替他解決了,他頭疼了好幾個月的疾風大盜團。
或許是因為他們那卓絕萬分的修行天賦。
或許是他們兩個那從骨子裡麵露出來的不爭。
或許是他們是唯二兩個將他真正當做父親的子女。
......
或許是前麵所有的所有彙聚在一起,喚醒了他藏在內心最最深處的柔軟與溫情。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大世子和二世子聞言,乖乖坐回座位。
他們眉眼間的擔憂,隨著眼前對話的結束,變得更重。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向來愛麵子、重麵子的父親竟會如此輕描淡寫地揭過眼前這件讓他丟了大麵子的事情,他甚至為此替無雙城城主開脫,甚至找了一個名為“家宴”的狗屁理由。
他們這個父親真的是為了未曾蒙麵的無雙城城主開脫嗎?
他們覺得不是。
他們這個父親很明顯是在偏愛老六。
甚至溺愛!!!
大世子緊緊攥著衣角,指頭關節因太過用力而泛白,他扭頭看向二世子,眼神交流道:“這樣下去可不行,老六在父親心中地位的拔高速度太不正常。繼續這麼下去,咱們兩個人的城主位置競爭,怕是要再多一個人!!!”
二世子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眼神交流道:“決不能讓老六這般發展下去,咱們得找個機會,讓他犯個不可饒恕的大錯,讓父親對他徹底失望!!!”
“老大!老二!你們兩個在那裡乾什麼呢?我說讓你們兄弟倆帶個酒,你們聾了?”
......
“我有三隻小猴子哇哇哇......)我從來也不騎哇哇哇......),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白小文和花蝶戀雨眼淚汪汪的看著三隻上滿發條的小猴子。
淩晨四點了!!!
淩晨四點了!!!
月亮都睡了。
他們還在哇哇。
真想給他們一拳。
“你們小兩口起的挺早啊。”就在他們兩個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手拎早餐袋、身上發散著神聖光芒的男人出現在房間門口。
“救世主爸爸。”白小文。
“救世主爸爸。”花蝶戀雨。
“......”楚中天。
“爸爸。我先去樓上補個覺。你在這裡看著點孩子。”白小文眼淚汪汪拍拍楚中天肩頭,並從他手中拿走一個早餐袋子。
“......”楚中天。
“爸爸。我先去樓上補個覺。你在這裡看著點孩子。他們剛吃了。如果哭了的話,就是拉了。”花蝶戀雨眼淚汪汪從楚中天手中拿走一個早餐袋子。
“......”楚中天。
回到樓上。
白小文一躍跳到病床上麵開始睡覺。
花蝶戀雨戀雨一躍跳到白小文身上開始睡覺。
剛幾分鐘。
兩人就被雞毛撣子捅了起來。
“你倆怎麼跑樓上來了?孩子呢!!!”白詩音沒好氣的看著大白天抱成一體睡覺的白小文和花蝶戀雨。
“老爸看著。”白小文。
“老爸看著。”花蝶戀雨。
“哪個老爸?”不好的預感衝到白詩音腦門。
如果是雪牧城的話,她還比較放心。
如果是楚中天的話,那就完辣!!!
雪牧城會不會看小孩,白詩音不知道。但白詩音知道,楚中天一定不會看小孩。
“老楚。”白小文。
“楚爸。”花蝶戀雨。
“你倆是不是缺心眼子?待會他帶著孩子跑醫院外麵咋辦!!!”白詩音猛抽白小文屁股一下,替白小文醒醒腦子,然後一個猛然衝擊朝著房間外衝去。
“咱媽這麼激動乾嘛?”花蝶戀雨揉揉白小文屁股。
“(|3[▓▓]誰知道呢。反正我要睡覺了。”白小文揉揉花蝶戀雨屁股。
花蝶戀雨紅著臉打白小文一下。
白小文笑了笑,然後將她緊緊抱住,像抱大抱枕一樣抱住。
不久。
兩人口鼻間便傳來了沉穩的鼾聲。
樓下。
白詩音一個頭皮製服楚中天。
她教養很好。
一般不會打人。
除非對方太過分!!!
人家帶小孩,都是小孩哭,大人哄。
老楚帶小孩,大人哭,小孩震驚的看著。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門口圍了一群病人、病人家屬和小護士。
他們有看熱鬨的。有維持秩序的。更多的還是拿著小本本學習帶娃方法的青年夫妻。
都給教壞了!!!
“楚中天!讓你帶孩子,你在乾嘛?一層樓的孩子都沒你一個人哭的聲大!!!”白詩音揪著楚中天耳朵,低聲咆哮。
楚中天疼得齜牙咧嘴,“我想好好哄,問題是這三隻小猴子根本不聽套。”
“他們不聽套,你就在那裡哭?你小孩還是他們小孩?”白詩音氣得臉紅,扭耳朵的手力道忍不住又加三分。
“掉了掉了。”楚中天踮起腳尖。
白詩音微微鬆開一點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