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人能夠主動進入天人合一境地嗎？”夏鳶聽了流光劍劍靈的話，表情微微驚訝。
流光劍劍靈輕撫白須，“天人合一是攀登天下第一流的基礎。能夠掌握如何自主出入天人合一境界的人，不一定能夠成為天下第一流，但能夠成為天下第一流的人，一定是能夠掌握如何自主出入天人合一境界的人......”
夏鳶聞言，眉宇間不可掩飾的出現頹敗神情。
在過去的數百年修行時間裡麵，雖然她進入過天人合一境界很多次。
但她很清楚。
她那每一次進入，都是機緣巧合下的被動。
而此刻的白小文不同。
他是自主的、可控的進入那玄之又玄的狀態裡麵。
夏鳶想不明白。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白小文為什麼能先她這個頂尖大造化者裡麵的頂尖者，掌握那眾妙之法。
“我怎麼聽我師父說：那個天人境界，沒有書本中記載的那麼好。他還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我這輩子都接觸不到那個。我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師父要這麼說......”
夏鳶心中正思緒萬千，淩霄一句話，直接將其從沉默裡麵揪出。
她斜睥著打量淩霄兩眼，張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如果淩霄口中的師父是彆人。
她或許會用她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水準，反駁些些什麼。
可淩霄口中的師父不是彆人，而是天上那個正在砍天雷的男人。
雖然那個男人在彆的方麵騎著小毛驢都追不上她。
但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上麵，她卻騎著小毛驢都追不上那個男人......
“從某些方麵來說，你師父說的倒也不錯。”
場麵正沉默中。
流光劍劍靈突然開口。
夏鳶淩霄和他們的小夥伴們聞言，齊刷刷看向流光劍劍靈。
流光劍劍靈摸摸胡須，“天人合一強是強。但這個境界有一個很大的缺點。也因為那個缺點的存在。導致許多掌握了自主進入這個境界的人，不願輕易使用......”
“什麼缺點？”夏鳶看著講話微微告一段落的流光劍劍靈，聲音稍顯急促詢問。
流光劍劍靈摸摸胡須，笑著抬頭看天道：“天人合一，顧名思義，需要天、人合一。優點在其間，缺點亦在其間......”
夏鳶眼睛微微眯起，好像想到了什麼關竅之地，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淩霄看著說話一半，突然止住嘴的流光劍劍靈，忍不住大小眼問道：“然後呢？”
“年輕人多動動腦袋，不是壞事。”流光劍劍靈摸摸胡須，露出一個慈祥長者的笑容。
“我師父說了：遇到想不明白的事，不要堵在心裡，多問問，不是壞事。”淩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流光劍劍靈。
流光劍劍靈笑著摸摸胡須，“你師父這話，倒也沒錯。”頓頓，他緊跟道：“天之道在於公，公平公正，絕對的公平公正。大公者無私。人之道在於自私，私小家、私大家、私國家、私種族、私天下。自私者難以無私。天人兩道，本就相斥。而人們口中的天人合一境界。實際上就是讓一個人摒除“人”性，以“天”性，俯瞰一切......”
“什麼意思？”
“進入天人合一境界，除了大幅度提高一個人的戰鬥力和感悟力外，還會讓進入者的思維從人道往天道偏離。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進入，每一次進入天人合一，都會如此。日久年深，結果不言而喻......”
流光劍劍靈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除了少數人依舊滿臉茫然外，其他人都恍然大悟。
流光劍劍靈看一眼沉默的眾人，莞爾一笑，然後扭頭看向淩霄，“從你師父能夠發現這一點，並著重跟你提出這一點來看，他對天人合一境界的理解，比我想象中更高。甚至比我更高。”頓頓，“或許，他就是傳說中那種大智如愚的人......”
“老先生這話可就錯了。”
流光劍劍靈看著突然抽身回來的有蘇妲己，莞爾一笑，“此話如何講？”
有蘇妲己指指白小文，莞爾一笑道：“老先生錯的地方不是大智，而是如愚。那小子可跟愚笨癡傻這些詞扯不上什麼關係。從任何角度來看，除非他裝癡扮傻。”
“這話我個人是認同的。”有蘇妲己語畢，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緩緩從眾人身後飄來。
“你們兩個怎麼都回來了？”夏鳶看著抽身而回的有蘇妲己和儒雅青年忍不住皺眉。
“用不到我們，我們就回來了......”有蘇妲己笑著指指天上，單劍換雙劍，三劍戰雷霆的白小文，莞爾一笑。
儒雅青年笑著扇扇水墨扇，“這邊至少還能聊聊天。那邊那些高傲的家夥，欺負我們這些老人家，自己抱著自己的小團體，都不跟我們聊天。”
夏鳶斜睥儒雅青年，不說話，就斜睥他。
有蘇妲己斜睥儒雅青年，不說哈，就斜睥他。
儒雅青年抬著腦袋笑扇水墨扇，“彆的都是開玩笑，主要還是小白城主這天人合一的狀態太厲害，我們沒有插手的機會。”
“你也能隨意出入天人合一境界？”夏鳶眉頭微微蹙起。
儒雅青年人抬著腦袋笑扇水墨扇，“那不是個造化者就會？”
他隨口說完。
數秒鐘都沒等來回應。
低頭看。
隻見夏鳶正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咋的啦？”儒雅青年不解的扭頭四顧。
夏鳶沒有回應他，而是扭頭看向有蘇妲己，“你也行嗎？”
“如果你說的是天人合一的話，我是會的。”有蘇妲己笑著點點頭。
“什麼時候什麼境界會的？”夏鳶促聲追問。
有蘇妲己笑道：“好多好多年前。那時候我還是神級。”
“厲害厲害。”儒雅青年笑著拱拱手。
“一般一般。”有蘇妲己笑著搖搖頭。
夏鳶鬱悶乘以∞。
她很鬱悶。
她本以為她能夠當上流光劍閣閣主繼承人，並順利繼承流光劍劍閣，是因為她很優秀。
如今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流光劍劍靈看著滿臉鬱悶的夏鳶，笑道：“小丫頭，其實你不必如此。”
夏鳶擺擺手，“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淩霄笑道。
小薇跳起一腳踩扁淩霄腳丫子，並將他拖到後方。
流光劍劍靈從動作麻利的小薇身上收回目光，慈祥老爺爺一笑，“小丫頭，這個真不是你差，隻是他們兩個人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超人才能......”
有蘇妲己看著整個人鬱悶到想哭的夏鳶，莞爾一笑，“我的情況跟你們不一樣。因為我在你們剛剛看過的那場大海戰前，一直都隻是神之巔境界。”
“......”流光劍劍靈。
“......”夏鳶。
“......”流光主城小夥伴們。
“......”無雙城小夥伴們。
“這個我可以作證。妲己前輩確實是在無雙城和千島國大戰突破造化者的。”未來笑著出現在夏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