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靜靜品茗,端靜忽然睜大眼睛沉聲說道“不好!”他語音剛落,人就沒了身影,殘影消散於空。古昊然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知道這必定是一件大事,好在他長劍未解,隻需放下手中茶盞,便可立刻起身追蹤端靜氣息而去。
暗夜月圓,三方齊聚陽清坪。
古昊然緊隨端靜趕到,他步履剛止,便見一道赤雷霹靂落下,與沈越糾纏不清的那名魔族男子矯健避過,他輕盈的落在樹枝上,冷漠的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們二人。
“沈……”古昊然疾步上前,卻比不過端靜迅速。
“阿越,你怎麼樣?”端靜毫無芥蒂的揭下沈越麵容上的麵具,看見了他半麵灼傷,忍不住伸出手去為他撫平傷痛,天劫雷霆何其磅礴巨大,縱然是端靜也難以吞噬萬一,好在雷霆勢單力薄,單憑武力鎮壓還穩得住。
“沒事。”沈越慘白著臉搖了搖頭,然後抓住了端靜的手腕低低道,“你彆擔心了。”
沈越怎麼也沒想到他被君侯燒了一下燒出心理陰影了,他現在一看到君侯就回憶起了那種被劫火焚燒的痛苦,簡直比恐怖片還要恐怖片。
好的,那麼問題就來了,求心理陰影的麵積……個球啊!
沈越不要臉的埋在端靜懷裡,打算裝鴕鳥。
君侯這時候卻忽然跳下樹枝,冷冷的打量著端靜,淡淡道“還是你啊,人類。”他說完這句語焉不詳的話之後,又很快轉頭看向了沈越說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回心轉意,你真的不打算……”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
“彆碰我!”
手還在半途,沈越卻幾乎已經看見了當初君侯五指上燃起的劫火了,壓根不考慮形象的尖叫了出來。
沈哥已經毀容了不要再把沈哥燒禿了!君侯你這個神經病縱火狂!!!
他這般激動倒讓端靜與古昊然大吃了一驚,君侯陰冷的笑了笑,還要再動,卻被一道雷霆一截劍氣削去指尖甲片。
“阿越讓你彆碰他,你沒聽見嗎?”端靜冷冷道,“你再動一步,下一道雷霆,就會在你腦袋上炸開。”
“強人所為,吾道不允。”古昊然長劍浩然,神色淡淡。
君侯歪了歪頭,好奇道“我做事為什麼需要你允?”
沈越發現君侯總是在很不恰當跟很不合適的時機賣萌逗比,而又在該賣萌逗比的時候正經,簡直討厭的要命,根本不能好好做朋友的典型例子。
“你不需要我允,隻不過是我不允你而已。”古昊然沉靜答道。
君侯大概是有聽沒有懂,接不下去話了,為了掩蓋自己的無知,便直接轉過來,輕慢憐憫卻又饒有興趣的看著沈越,隻道“你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也不肯答應我?”沈越臉色慘白,正醞釀著把噎在喉嚨裡的血吐出來,就沒有說話,心想誰樂意跟你神經病搭一窩。君侯卻像是聽到了答案一般,露出了頗為惋惜與冷漠的神色來,“我說過了,你會後悔的,沈越,你總有一天會來求我的。”
古昊然不由愣了愣,心想“欸……等等不理我了嗎?”
“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求你。”沈越終於在快要自己錘成個雞胸之前把喉嚨裡的血吐了出來,猛然咳嗽了兩聲,,然後才憤憤不平說道。
“哈,”君侯搖了搖頭道,“那就賭定了,你遲早有一日會來求我的。”
君侯話音剛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古昊然本想再追,卻還是擔憂沈越傷勢,稍一猶豫便失了機會。
沈越不停的順著胸口,差點沒翻一個白眼送給君侯當告彆禮物。
想找個能伺候人的保姆就保姆,還什麼打賭求人,沈哥現在又不是下崗了,腦子也沒毛病,沒事趕著伺候人家去,神經病就是神經病,尤其還是個縱火狂的神經病!難怪魔族混沒幾年就被封了,肯定是因為腦子都不大正常,所以才被關進了封印(精神病院),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沈先生,你還好嗎?”古昊然神色嚴肅,眉間似乎皺起了兩道小小的溝壑,一臉擔憂的看著沈越。沈越擺擺手表示沒事,他隻是作為一棵可愛俊俏又慈祥的老樹精,乍一見到君侯這個神經病之後,那顆衰老的心臟稍微有點小小的跳快了一下,畢竟老人家接受能力實在是很差,應該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昊然看著端靜扶起沈越,兩人並肩而行在前,他便刻意落在了後頭,神色不由凝重了起來。
沈越方才歇斯底裡的模樣,古昊然到如今隻在遭受過侮辱的女子麵容上見到過,加上那名魔族男子曖昧的話,不由得讓古昊然往某些令人覺得沉痛的地方想去。畢竟無論是怎樣的恩怨情仇,尋常男性之間,再是仇深似海,也絕不會說出“彆碰我”這般恐懼的話語來。
那名魔族男子……到底對他做出了何等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