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做多少,也無法在他心裡留下任何痕跡。
端靜這一刻,隻覺得君侯既可憐,又可笑的很。
當然從某種方麵來講,端靜其實還是很喜聞樂見的,之前的傷感同情說到底就是……貓哭耗子,嗯……貓哭耗子。
不過既然阿越對君侯毫無恨意,那麼看來,他是真的已經放下了,已經不再如那時對君侯的恐懼了。想來,他剛剛那般雲淡風輕,也不是刻意掩飾自己的真心,而是真的覺得已經無所謂。
“你放下了,那就好。”端靜這話倒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拈酸吃醋,而是真的為沈越高興。如果擱到現在,大概沈越就是那種“前任是極品”或者說“暗戀者是個癡漢跟變態”的可憐人士,現在能擺脫對方,自己也放下了,的確是件值得令人開心的事。
尤其端靜還是他現任以及未來的唯一男朋友。
沈越不明情況,隻當端靜問這幾個奇奇怪怪的問題是因為當初自己說過很害怕君侯,而且那一次在天玄宮山腳下被君侯這個招工的神經病放學彆走了……啊不是,堵了一把。所以特彆來問一下老樹爺爺作為受害者的感想。
“因為有你啊……”
從認識你起,沈哥就被間接或是直接的保護過不少次了……
沈越微微笑道,身體一傾,就跟端靜貼在一塊,椅子被帶得往後一倒,隻剩下椅子腿撐著,稍微有些晃悠。不過沈越平衡感好得很,隻當秋千來坐,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微微弓下一點身體,靠在了端靜肩頭上。
跟著端靜在一起久了,這麼肉麻的話沈哥也是講得出來的嘛……
因為我?
端靜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非要說的話,他而立那年,得到父親為他鑄得第一把劍時已經是狂喜了,可現在的感覺卻比當時還要更喜悅許多。
沈越的手很柔軟,隻是有點冰涼,端靜握上去的時候,卻像是握住了劍一樣的心安。
…………
第二天是個雨天,端靜瑣事纏身,早早就去找掌門處理事情去了。
沈越就一個人坐在窗邊看雨。
他倚靠著窗戶,雨意透過風拂麵而來,沒一會兒就打濕了窗邊貼著的花瓶,全是細細密密的水珠,就連他的袖子也染滿了濕重的水意。作為一棵樹,其實沈越也不算討厭這樣的天氣,畢竟雨是水分,曬太久陽光他會旱,但淋太多雨他又會爛,大概也算另一個方麵的貪多嚼不爛。
然後他看見了明果——他似乎不願意再長了,隻停留在了八歲的模樣,抓著軒寧的手一步步把人扯到端靜房中來,然後砰砰砰的敲門。沈越去開了門,小娃娃一臉不高興的拽著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軒寧進來,氣鼓鼓道“師娘!師兄不老實!”
“師娘?”沈越的表情有點微妙。
軒寧咳嗽了兩聲,捂住明果的嘴道“先生彆聽小果瞎說,他隻是久未相逢,一下子腦子不好使了。”
“腦子不好使?我瞧是嘴巴不好使吧。”沈越搖頭笑道,“罷了,你們來坐著說話,怎麼來找我了?”
“沒什——啊!”
明果一口咬住軒寧的手,然後把那隻手從自己嘴巴上扯了下來,不顧呼痛的軒寧在那跳腳,跑到沈越身邊趴在他膝頭上嘟嘴不滿道“師尊說在忙,師伯說他一遇上情情愛愛的事情就頭痛,讓我們來找你解決,然後我們就來找你了。”
沈哥真的看起來這麼像是感情垃圾桶麼?還是說沈哥看起來就像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場老手,怎麼誰都找沈哥談感情?!
“是誰?”
雖然這麼想,但是嘴巴還是很誠實的嘛老樹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