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害你!她都這樣了,你還看不出來嗎?”齊燕回頭怒道。
荊涼夏一聽,忽然想起剛才在房中的那三杯酒。齊燕嫌它難喝,便使小性子將自己的酒杯與玉屏兒的交換了一下,難道那杯酒……
“涼夏,你都醒來那麼久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把你的那一分同情收起來,彆給我在這裝聖人,被人害了你都不知道,真是愚蠢。”齊燕掃了一眼書房外,低低地喊道。
荊涼夏匆忙抬眼朝玉屏兒看去,隻見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血色濃重,竟顯一絲猙獰。
腦中忽然有了一絲莫名的記憶……
難道是百花醉仙?
“百花醉仙?”荊涼夏突然脫口而出這四個字。
“你也知這是百花醉仙了。不知為何她能弄到這樣的丹藥,這丹藥本是給百花仙子所服,用於綿延後嗣。若是對酒飲用,則當真如同凡人的媚藥一般,可取人性命!”齊燕憤憤地看著玉屏兒。
“那怎麼辦?這百花醉仙乃昆侖仙山之物,這凡間怎麼可能找得來解藥!”荊涼夏慌亂地將玉屏兒從桌案上扶起來。
“畫!可以回畫中,隻要回到畫中,那便是以不死之身自居。縱然是仙人的東西,也奈何不了同為仙物的畫卷!”齊燕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衝荊涼夏大聲說道。
這書房重地,三人聲音之響亮,居然至今沒有一兵一卒的出現,荊涼夏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門外,又慌忙地左顧右盼一番,最後慘聲道“可是畫在哪?我們出來的時候你並沒有把畫帶出來啊。”
玉屏兒像是渾身難受得厲害,已經緊緊地貼在桌案上,不在她身側都能感受到她身體散發出來的一股股熱浪。
這仙班的生子之藥,當真是勾人性命。
“玉姐姐,你的畫呢?快點告訴我你的畫放在哪了。”荊涼夏一把揚起玉屏兒的頭,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
玉屏兒掙紮地從抬起頭來,漲著通紅的臉,恨恨地看著荊涼夏,大口喘息道“我的畫,回不去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的畫回不去了?”齊燕重重地在玉屏兒肩頭一掐,生怕她熬不住這股難受的力量而突然昏厥過去。
這時,荊涼夏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待她回頭一看,隻見書房外麵齊步而來四個人,當頭之人便是這府中的主人,太子景天逸,身後則跟著百年不露一笑的三皇子。三皇子身側則是韓諭和上官煜二人。
景天逸怔怔地看著書房中的三人,目光最終停留在荊涼夏的麵上,他忽然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荊涼夏一見四人同時而來,不由得有些害怕地後退了一步,她焦急地看向齊燕,而齊燕絲毫不管門外的四個人,隻是一個勁地抱著玉屏兒,慌亂道“我帶你去我畫裡……”
“這是怎麼回事?”景天逸不知何時,已經快步地走入房中,餘光輕輕瞥過荊涼夏,蒼白的臉最終看向桌案上伏著的那個人。
玉屏兒毫不理會景天逸的詢問,低啞的聲音已經幾乎要穿破喉嚨似的,隻是悶聲嗚咽呻吟著。
“是百花醉仙……是媚藥……是媚藥……她吃了媚藥……”齊燕側頭狠狠看了一眼景天逸,目光有些渙散。
景天逸聞言,臉色一變,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荊涼夏,又看了一眼伏在桌案上的玉屏兒,低聲道“難為太子妃安排的一場好戲!”
景天逸停頓了片刻,再不多說一句話,便抱起玉屏兒大步向內室走去,還未邁出兩步,齊燕和荊涼夏突然相視一眼,隻見齊燕大步攔住景天逸,大聲道“你要做什麼?把玉姐姐放下。”
荊涼夏一見這個架勢立刻了然,正要上前阻攔景天逸,忽然身側閃過一個人,隻見景天遇拉過齊燕,沉聲道“皇兄是要救她,切莫插手,否則她難保一命!”
齊燕恍惚地看了一眼景天遇,就在她出神的那一刻,景天逸已經抱著玉屏兒向內室走去。
荊涼夏想到什麼,正要上前阻攔,忽然胳膊被人一拉,待回頭一看,上官煜一臉戲虐地看著自己“我隻以為你們畫中仙,自命清高,卻不想竟然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攀龍附鳳。”
“放手!”荊涼夏一聽,瞬間惱羞成怒,這百花醉仙確實來自昆侖仙山不假,可是這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擺了一副怎樣的棋局給她?
上官煜輕佻地看了一眼齊燕,又對荊涼夏說道“你怎麼就對皇子那麼有興趣?你曾經幫助……”
“上官煜!”一直沒有作聲的韓諭忽然開口打斷他。
上官煜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韓諭,放開荊涼夏的胳膊,冷冷對韓諭說道“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其中一個。”停頓片刻,他又道“當今皇上如何登基上位的,你不會刻意給忘了吧?”
“我幫助誰?這是什麼意思?”荊涼夏見上官煜隻吐了半句話,不由地一愣。
“沒什麼,隨口一說。”上官煜不再看荊涼夏,隻是回身對韓諭低聲道“你想要的,根本不會給你,我們是三皇子的幕僚,從她走進你視線的那一刻起,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