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決定暫時妥協,乖乖坐在他懷裡。
“她怎麼了?”
魏可用下巴點了點手機,不解地問。
莫念嬌怎麼變得好像……有點不正常了呢?
嚴楚斐心滿意足地抱著嚴太太,沒有賣關子,說“快被嚇瘋了。”
“嚇?”魏可皺眉,不懂。
像莫念驕那種自私又狠毒的女人,內心也會有恐懼嗎?
“嗯。”嚴楚斐點頭,用平靜的語調丟下一個重磅炸彈,“我覺得安安的死可能跟她有關。”
“當然跟她有關!那一切都是她設計的!”魏可沒理解到嚴楚斐話裡更深一層的意思,沒好氣地喝道。
“我是說安安受傷之後。”
魏可一愣,眨了眨眼,不明白,“……什麼意思?”
“安安經過搶救,成功止血,醫生雖說情況不太客觀但並沒說他一定會撐不過去。”
“你是覺得……”經過嚴楚斐的點醒,魏可有點懂了,可她不敢相信,失聲叫道“不會,安安隻是個孩子!”
莫念嬌不會真的那麼喪心病狂?
安安都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莫念嬌還能下得去手要一個孩子的命?
魏可覺得不可思議。
人性到底是有多醜惡,才能對一個幾歲而且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下得去手?
“我現在也隻是猜測,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暫時沒有結論,不過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嚴楚斐臉色嚴肅,沉聲說道。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把她嚇成這樣?”魏可雙眼一亮,好奇地追問。
嚴楚斐微微彎腰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一邊溫柔地給嚴太太擦了擦嘴然後端起涼麵喂她,一邊將他這些日子裡實施的計劃向她徐徐道來……
把魏可送離帝都之後,嚴楚斐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在觀察了莫念嬌一段時間後,發現莫念嬌外表看起來很柔弱,內心卻分外狠毒,而且很是小心謹慎。
既然要放長線釣大魚,那就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在之前的三個月裡,他不動聲色,每一步棋都下得很穩。
他之所以會給莫念嬌買下那棟彆墅,是有用意的,就是想要讓她一個人住在裡麵,他才方便對她實施“精神折磨”。
午夜的腳步聲,不過是一個遙控錄音。
他將錄音藏在客廳裡,每到夜裡十二點,就把錄音打開,讓恐怖的腳步聲在客廳裡回蕩不休。
最開始的一兩次,他料到莫念嬌會查看,便在她從臥室出來時,把錄音關了。
於是莫念嬌出來看的時候,腳步聲消失,等她回到房間,腳步聲又再度響起……
幾次之後,莫念嬌就嚇得再也不敢從屋裡出來了。
而莫念嬌看到的血孩子……
當莫念嬌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當他覺得時機成熟,便安排了“安安”出現。
那是他花了很多心思找的一個與安安高矮胖瘦和五官都差不過的小孩子。
但這個孩子畢竟不是安安,雖然有些相似,可若仔細瞧還是能分出真假,所以他就乾脆讓孩子全身上下都塗上紅色顏料,那樣既能掩飾孩子的真實麵貌,又能增加恐怖感,一舉兩得。
莫念嬌多次看見這個孩子,然而這個孩子從來沒有真正出現在莫念驕的麵前過。
從頭到尾都隻是影像。
嗯,就是影像。
他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化妝高手和攝影高手,將孩子化裝成恐怖的惡靈,然後拍了幾段視頻,再做了一些特效……
他在辦公室裡早就裝了投影,且找準了角度,當莫念嬌忍不住來公司找他時,他正中下懷。
那天,在莫念驕出門之際,他叫住她,故意說邀請她做他的女伴參加公司周年慶,然後在她得意忘形的時候摁下放映機的遙控器……
乍然看到那種恐怖的影像,任誰都會心生恐懼,加上莫念驕本就心虛,他自然一舉成功。
莫念驕被嚇得哇哇大叫,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成功了一半。
因為是早先就錄好的影像,所以莫念嬌看見的“安安”全都是那麼虛無縹緲,都是那麼空靈恐怖。
一切不過都是視覺效應在作祟,怪隻怪莫念嬌做了虧心事,經不起嚇。
當然也要讚特效做得好,逼真得讓人毛骨悚然。
本來以為莫念驕在驚恐中會露出什麼馬腳,可莫紅瑛太冷靜,在莫念驕情緒失控的時候將她快速帶走。
有莫紅瑛從中作梗,事情進展受到阻礙,於是嚴楚斐找了嶽母魏家敏,兩人一商量,便有了周年慶酒會上的那場全程直播……
為了女兒,魏家敏假裝對莫鳴龍還有感覺,惹得莫鳴龍想入非非,一不留神就跳下了陷進。
見莫鳴龍對魏家敏餘情未了,囂張跋扈慣了莫紅瑛果然瘋了。
醜聞曝光,加上知道莫鳴龍有了異心,莫紅瑛天天在家纏著莫鳴龍大吵,鬨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麵對莫紅瑛的無理取鬨,莫鳴龍先是極力隱忍,不管她如何罵,他都默不啃聲。
然而他的沉默並沒能讓莫紅瑛冷靜,反而讓莫紅瑛更加瘋狂,不止沒有收斂,反而還越發不依不饒。
人都是有脾氣的,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所以莫鳴龍在忍無可忍之後,就開始與莫紅瑛對吵。
最後甚至還演變成對打……
莫紅瑛自己的感情都出現了變故,身心疲憊,已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閒工夫去關心女兒莫念嬌。
這便說明,其實每個人都有弱點,隻要找對方式出擊,自然能一擊即中。
隻是好的時機需要時間,所以他拖了這麼久都還不能收網。
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快了……
孤立無援的莫念嬌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隻要他掌控了所有真相,事情就可以結束了。
嗯,他相信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幸福的未來就在前方,要不了多久,嚴太太就可以回帝都了,到時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
魏可窩在嚴楚斐的懷裡,默默地聽著他訴說這幾個月裡發生的事,驚訝他竟然偷偷做了那麼那麼多……
直到他把一切都說完,她還半天回不來神。
心裡一直想不通的結,這一瞬似乎都解開了。
之前他們的感情明明那麼濃烈,他卻突然對她冷淡起來,態度轉變之大,太不尋常。
隻是那時候她身在其中,當局者迷,很多顯而易見的疑點她都沒有精力去捕捉。
後來到了c市,她冷靜下來,情緒變得穩定之後就細細琢磨,於是越想越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自己表麵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其實他說得對,一對夫妻,對方心裡還有沒有你是可以感覺到的。
也正因為感覺到他對她還有情,所以在分彆三個月後再見麵她才沒有拿刀砍他。
到了此時此刻,魏可不用問也已經能猜到,何柏琛邀請她來c市,肯定也是嚴楚斐安排的。
對於他這樣的安排,如果是在她沒有身孕的情況下,她肯定會暴跳如雷。
可現在她懷著孩子,雖然對他種種隱瞞非常不滿,但他這個決定她還是表示理解的。
就算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經不起一丁點的傷害,所以她在c市就這樣待著是正確的。
嚴楚斐把該說的都說完之後,開始秋後算賬……
雙手輕輕抓著嚴太太的肩,他危險地半眯著黑眸,犀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她的小臉上,陰測測地說道“來,嚴太太,跟我說說,與小白臉勾肩搭背的感覺如何?”
“感覺?”魏可的表情先是有些茫然,然後倏地咧嘴一笑,“當然是非常棒啊!”
她沒有裝傻,歡快的語調一改先前的沉悶,喜笑顏開的模樣看著男人眼裡格外欠揍。
看著雙眼發亮的嚴太太,嚴楚斐怒不可遏,瞪著她狠狠切齒,“再說一遍!”
“再說十遍也還是很棒啊!”麵對他幾乎凶狠的瞪視,她卻無畏無懼,甚至還挑釁般笑得越發開心。
“小混蛋你還沒有沒有良心?”嚴楚斐恨得咬牙切齒,氣得大罵。
“你才是老混蛋呢!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呢!”她俏臉一板,牙尖嘴利地反擊。
“你背著我跟彆的男人拉拉扯扯還敢罵我?”他醋海翻騰。
魏可傲慢冷笑,微抬著下巴斜睨著他,“嘿!我跟彆的男人拉拉扯扯或是卿卿我我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你——”他氣結。
“嚴楚斐你彆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好麼!你懂什麼叫離婚麼?就是從離婚協議生效的那刻起,你我就已經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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