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漢南的學子去考南榜,那真是為難他們了。
不僅是漢南,兩廣雲貴川等地的學子跟著一起考南榜也是吃虧。
但南北榜是按地域劃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作為後世之人,朱雄英心裡十分清楚,教育隻有相對的公平,卻沒有絕對的公平。
沉思片刻後,朱雄英說道:“讓漢南的學子和漢北一樣,從明年開始,去考北榜!”
在場很多人都明白,皇帝這樣做,也是想儘快收攏漢南的人心,畢竟這隔三差五總是有人造反,這不斷的殺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會激起無數的反抗,還是要儘快穩定下來,不然早晚會拖垮朝廷。
當然,穩定漢南不是一個北榜能完成的,朝廷在治理上還要繼續有所改動。
“陛下!”
老將王弼撐著拐杖突然說道:“三年已過,司馬院的軍官也即將麵臨最終的考核,臣不敢做主,還請陛下擬定!”
三年又三年,司馬院的第二批軍官馬上畢業了,過的好快啊!
第一批司馬院軍官的最終考核是跟隨大司馬藍帥出征漠北,直接打實戰。
可現在的大明四方安定,休養生息,哪裡還有戰爭可打,就算是漢南也沒有仗了!
“五軍都督府和兵部怎麼說?”
朱雄英一時也想不起來,於是將問題踢了出去!
幾個人麵麵相覷,駙馬梅殷說道:“陛下,不如讓司馬院的軍官來一場軍事演練,相互對抗……”
軍事演習……
朱雄英緩緩搖頭,說道:“意義不大,演練和真正的戰場相差甚遠,不足以考驗軍官的能力!”
即便模擬場景與真實戰場毫無二致,然而軍官那緊張的心理狀態卻是無論怎樣都難以仿效的,此乃部分軍官之現狀。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詹徽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如今黃河,淮河多處地段年久失修,導致大水決堤,兩岸百姓苦不堪言,戶部雖然派人賑災,但各河道依舊沒有修複,臣以為可讓司馬院的軍官前往大水嚴重之處,救濟百姓,加固大堤……”
“此舉既考驗他們指揮調度能力,也能體現朝廷對百姓的關心!”
朱雄英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抗洪也是一種沒有硝煙的戰爭。
“準!”
朱雄英當即同意道:“就讓司馬院的軍官去水患之地治水,即為最終考核!”
“老臣遵命!”
王弼繼續說道:“陛下,老臣年老體衰,掌管司馬院實在力不從心,老臣想請辭,回家養老了!”
王弼是為數不多的開國老將了,頭發花白,就走路都拄拐了,也確實乾不動了,更何況當初皇帝也答應他了,接替藍玉就乾三年,然後回家養老,百年之後,和藍玉同樣的殊榮。
“朕準了!”
朱雄英看著老態龍鐘的王弼,實在不忍心再折騰他了,說道:“朕會重新挑選一位大司馬接替你的位子,老公爺安心回家養老吧,朕答應你的事,始終作數!”
“老臣謝過陛下!”
王弼堅持說道:“可老臣現在還不能走,老臣要親自看著自己訓練三年的兒郎們到底有沒有成才,對朝廷和陛下也有交代!”
朱雄英猶豫片刻後,點頭答應下來,一旁的曹震神情複雜,他這一輩子是爭不過王弼了,實在是不甘心啊!
“陛下,老臣願接任大司馬之位!”
朱雄英猛然抬頭,隻見曹震站了起來,手裡的拐杖不知什麼時候藏在了桌子下。
“老臣雖年邁,但尚有一身力氣,還有打了一輩子仗的積累,教導兒郎,衝鋒陷陣,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