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一口答應下來，說道：“你和高燧一起回去吧，朕會照拂你們的家人，等仗打完再回來，朕等著你們的勝利，到時候為你們擺酒慶功！”
大胖卻歎了口氣，說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此次回漠北，是帶著家人一起回去！”
朱雄英心中咯噔一下，他聽明白了，大胖他們此次離開京城，前往漠北，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當初讓朱高熾三兄弟來京城，是老爺子的意思，一是讓他們三個來幫忙，二是當人質，斷了燕王的那點想法。
如今二三十年過去了，老爺子早已故去，他的擔心也不存在了，也是該讓他們回去的時候了。
他們這一家人，早晚要繼承燕藩，不可能在京城住一輩子。
“陛下……”
朱雄英仿佛沒有聽到，大胖再次呼喊一聲道：“陛下！”
愣神的朱雄英隨即吩咐道：“太子，你下去吧！”
“兒臣遵命！”
乾清宮大殿隻剩下二人，朱雄英看著大胖，神情之中儘是不舍。
“連你也要離朕而去了嗎？”
大胖無奈歎息道：“陛下，臣也舍不得走，可燕藩需要我們兄弟二人，父親在漠北爬冰臥雪，我們如何能在金陵穩坐，臣……臣……哎……還請陛下能成全！”
大胖真的不舍得走，可他不走不行啊，他爹身邊連個人都沒有了，這個時候怎麼能自私啊。
朱雄英一時沉默了，但他也明白，時候確實也到了。
“兄弟，你輔佐了我二十多年，你這一走，我舍不得，真的，真的……舍不得！”
“你比允熥陪著我的時間都長，咱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說是堂兄弟，和親兄弟又有什麼區彆……”
朱雄英一番掏心掏肺的話，讓大胖動容不已。
“哥……彆說了，彆說了！”
這是大胖第一次叫朱雄英哥，雖說他經常罵狗皇帝，可朝夕相處二十多年了，一起從青年熬到了中年，大事小事一起商量，平常是有些吵吵鬨鬨的，可感情卻都是真的啊。
這一聲“哥”，讓朱雄英瞬間鼻子一酸，眼眶之中，瞬間泛起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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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朕身邊真連個能說話的親人都沒有了，遇到事，也沒人商量了，更聽不到有人在背後罵朕狗皇帝了！”
大胖苦笑一聲，擦著眼淚，說道：“我是經常罵你，可你也沒少欺負我！”
朱雄英拍著大胖的肩膀，心中那是真的不舍。
“你這一走，我們兄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麵了！”
“能！”
大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要想我了，就派人到漠北說一聲，我就回來住幾天，正好，遷都後，就近了，也沒多少路程！”
彆看大胖說的輕鬆，其實他心裡都明白，以他的身體情況，在漠北那樣的環境，撐不了幾年。
這一走，這輩子幾乎就見不到了！
朱雄英同樣明白，說道：“去漠北，等四叔打完這一仗，你再回來陪著我，行嗎，兄弟，你的身體哪裡受的了漠北風沙的摧殘……”
大胖苦笑搖頭，說道：“我爹年紀大了，我是長子，是頂梁柱，我得撐起這個家，哥，你也是長子，咱們都是做長子的身上的擔子重，所以，咱們不能自私，隻為自己考慮，對不，哥？”
“哎……”
朱雄英緩了緩情緒，說道：“兄弟，謝謝你，謝謝你真多年輔佐我，處理國事，教導太子，謝謝你為咱們朱家做的一切！”
朱高熾眼眶泛紅，緊緊握住朱雄英的手，“哥，你這話見外了，咱們是一家人啊，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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