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台部的上萬兵馬被遼東,北平都司打的還剩千餘騎向西而逃。
大戰前,阿魯台負責切斷大明的增援部隊,他也確實儘心儘力了,足足拖了兩天,最後被遼東,北平都司的兵馬纏住,三千營帶著神機營突破阿魯台的防線,救援燕藩先鋒部隊。
剩餘兵馬在大胖的遠程指揮下,采用佯攻戰術,吸引敵人,暗中將兵馬一分為二,以夜色為掩護,形成兩翼鍘刀,天亮後左右突襲敵人,阿魯台被打的損兵折將,狼狽而逃。
和林一帶,阿魯台率領殘兵敗將在此暫時休整,此次大敗,不僅損兵折將,就連糧草都沒帶上,一路落荒而逃,惶如喪家之犬。
露天的草原上,寒風呼嘯,牧草早已枯萎,結上一層厚霜,戰馬要是吃了帶霜的枯草,必然會生病。
而且騎兵帶的那些肉乾一路也吃的差不多了。
現在的阿魯台部失去了一切的後勤補給,人吃不飽,馬也沒草料吃,天寒地凍,沒有禦寒的帳篷和衣服,也沒有取暖的馬糞,隻能睡在冰天雪地之中,許多士兵都凍死了,衣服被扒個乾淨。
“完了,全完了!”
馬糞堆成的篝火旁,阿魯台坐在地上,屁股冰的快要失去了知覺,雙手靠在火上取暖,上麵烤著馬肉。
阿魯台部已經到了殺戰馬吃馬肉的地步了!
“剛剛得到消息,漠北聯軍大敗,全軍覆沒,也先被明軍給宰了,俘虜全部被殺!”
阿魯台神情落寞,整個漠北,最大的遊牧勢力,恐怕就是他麾下的這千把騎兵了,明軍在漠北徹底坐大了,再也無人能與之抗衡。
“太師,這就是你的決定!”
坐在他對麵的人,身穿韃靼人的衣服,卻說著一口十分標準的漢話。
“我怎麼能想到你那個四叔會瘋狂到這種地步,為了把漠北全部勢力釣出來,竟然會以身為餌,神機營,三千營晚去半天,他就沒命了,有這樣打仗的嗎,他就是個瘋子!”
“還有永興那個小皇帝,三番五次對草原用兵,不給我們留一條活路,也是個瘋子,你們朱家人都是瘋子!”
坐在阿魯台對麵的正是當初為了爭世子之位背叛大明,投靠韃靼的朱濟爌,他冷聲道:“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四叔燕王不是好惹的,你就是不聽,非要和瓦剌部聯合,現在怎麼樣了!”
朱濟爌早已悔不當初,草原各部早已被燕藩打的全軍覆沒,如今,躲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缺吃少穿的,還要等著被燕藩追殺,日子不好過了。
“不聯合我們也會被你四叔毀滅!”
阿魯台咬著牙氣憤道:“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
朱濟爌取下一塊馬肉,咬了一口,缺鹽少料,如同嚼蠟,不吃還不行,喝的是冰,睡的是地,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你說……我們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阿魯台同樣吃著馬肉,問著朱濟爌,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現在整個漠北都是燕藩的天下了,還能去哪……”
阿魯台愣了一下,質問道:“你是說……投降?”
“不投降就得死!”
朱濟爌割下一塊馬肉,又將刀子插了回去,反問道:“你還有地方去嗎?燕藩會放過你嗎?”
“每天都有士兵凍死,吃馬肉能撐幾天啊,戰馬殺完了,吃什麼?沒有馬,我們又能去哪?”
“這個冬天都熬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