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馬院!
原本激昂熱烈的校場,隨著這一支由郡王組成的朱家軍而變得死氣沉沉,再也沒有往日的鬥誌昂揚。
這些朱家的三代子孫雖然各個頭頂著郡王頭銜,還賜了蟒袍,身份高貴的嚇人,可這一旦操練起來那真是拉稀。
這還沒開始正式訓練呢,不過是圍著校場跑幾圈,就完全沒了隊形,稀稀拉拉,像羊拉屎蛋子一樣。
不少郡王已經跑不動了,累的是氣喘籲籲,甚至還有直接躺地上的,各種抱怨聲不絕於耳。
早已辭官養老的駙馬梅殷,李堅又被皇帝重新啟用,任命為臨時的大司馬,負責操練這些郡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京的大半軍官,勳貴都被抽去南方了,實在是無人可用了,朱雄英才把這兩位最信任的姑父重新請出山來。
也隻有二人的身份能鎮住這些朱家的郡王!
“起來,都起來,繼續跑,就你們這樣,跑兩步就喘成這樣,以後如何為朝廷小效命,鎮守一方!”
白發蒼蒼的梅殷現在點將台上,用力呼喊!
李堅以刀為拐杖,走到一位躺在地上的郡王麵前,踢著他的屁股,怒斥道:“遼藩的是吧,趕緊起來,繼續跑!”
“我跑不動了,呼呼……我不想在這,我……我要回去!”
遼藩的益陽郡王,剛滿十八歲,就被朝廷拉到了京城,進行軍事訓練。
跑了三裡路,就累的受不了了,躺在地上耍無賴,任憑李堅如何勸說,就是不起來。
“我說姑父……”
蜀藩的崇寧郡王趴在點將台前,氣喘籲籲的說道:“你就彆折騰我們了,我們實在不是這塊料,您給陛下說一聲,我們不乾了!”
“對,我們實在受不了這個苦!”
“我們都是郡王,這哪朝哪代也沒有把郡王拉到一塊搞什麼軍事訓練的!”
“不乾了!”
一大群郡王跟著起哄,紛紛圍了過來!
“你隻是駙馬,我們可都是郡王,說句不好聽的,你要見了我們,還得行禮呢!”
寧藩的新安郡王冷笑道:“姑父啊,我們叫你一聲姑父,那是給你麵子,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來訓練我們,也不容易,朝廷的意思,你也沒辦法……”
“我看這樣,我們也不為難你,每天跑兩圈,是個意思就行,你好,我們也好,大家都好,你看如何?”
梅殷怒斥道:“你小子跟誰這般說話呢?”
“彆說你們,就連你們的父王,就連陛下和太子爺都對我禮讓三分,你們……少在這給我擺郡王的臭架子!”
“你們的祖父太祖皇帝以布衣之身起兵,手持三尺劍,馬上打天下,九死一生才有大明之基業,你們的父親為國戍邊,鎮守一方,抵禦外敵,到了你們……”
梅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的破口大罵道:“瞧瞧你們這副軟弱的樣子,何曾有半分父祖之風!”
“隨便你怎麼說吧!”
這些郡王完全不當回事,紛紛坐在地上,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平常養尊處優的生活習慣了,哪裡能吃這個苦。
不過也不完全都是,肅藩,慶藩的幾個窮地方的郡王還不錯,老實聽話,還在繼續訓練。
除了十幾個出頭鳥,大部分郡王都在觀望,不想訓練,可也不敢說什麼。
任憑梅殷,李堅如何勸說,這幾個出頭的郡王就是不動。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郡王,兩位駙馬也不敢動手,真拿他們怎麼樣。
一是他們的郡王身份,二是,梅李二駙馬早已辭官養老,隻想安心度日,不想在惹這些麻煩,真要強行怎麼樣,這些郡王萬一有個好歹,無疑得罪了各藩。
混在一群郡王中的皇四子衛王低聲說道:“對,各位叔叔,就得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咱們得一致啊,這法不責眾,他們拿咱們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