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
總是伴隨著無儘的惆悵,和難舍的彆離!
朝廷要遷都,也就意味著,金陵的大小官員都要拖家帶口的前往北平新都了。
乾清宮!
還是那張大的方桌,隻是坐在這裡的人隻剩父子倆了。
兩個小菜,一盤乾果,一壺酒!
太上皇朱雄英隨口問道:“年號定下了嗎?”
朱文玨點頭道:“前幾日,兒臣和六部官員商議了一下,新朝決定以景泰為年號,取自景象繁榮,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之意,明年正式啟用!”
景泰!
朱雄英笑著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個年號寓意很好,國泰民安,也是朕之所願!”
可話又說回來,一個年號又能代表什麼,看的還是執政的皇帝有沒有作為。
“太子啊……”
朱雄英看著他身上的龍袍,突然又笑了,說道:“不對,你現在是皇帝了!”
說著,端起酒杯!
“來,景泰皇帝,你爹敬你一杯酒,希望你能繼永興之後,開始屬於你的景泰盛世!”
當父親端起酒杯和你喝酒之時,不僅是認可,也意味著把這個家徹底交給你了。
“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這一杯酒,是父子之情,是言傳身教,是寄予厚望,是責任,是擔當,是整個大明江山社稷。
“父皇,兒臣已經吩咐內監,明個就開始搬後宮的東西,這裡的一切,都會恢複到北平的後宮之中!”
朱文玨趁機說道:“兒臣知道父皇簡樸,也是念舊的人,所以……”
“你等會兒!”
太上皇朱雄英突然問道:“你把朕這的東西都搬走,朕去哪住?”
朱文玨一愣,開口說道:“您自然是和兒臣一起去新都住了,到時候父皇繼續住後宮,兒臣一家人還住東宮!”
朱雄英質問道:“誰告訴你朕要走了?”
朱文玨徹底僵住了!
“父皇難道不和兒臣一起走了?”
朱雄英點頭道:“年紀大了,走不了遠路,朕哪也不去了,就留在這養老了,都這個歲數了,不想折騰了!”
“在這住了大半輩子了,對這裡的人,事,一切都有感情了,哪裡舍得走!”
朱文玨急忙說道:“可是父皇,兒臣怎麼能忍心把您一個人扔在這啊,以後誰來照顧父皇,兒臣這成了大不孝了……”
朱雄英伸手落在太子的肩膀上,感慨道:“你太爺爺,爺爺,都在這了,咱們要都走了,誰來陪他們,你也知道,老頭子生前喜歡熱鬨……”
朱文玨現在才明白,當初在這個桌子上,他也吃了那個象征分彆的脆梨。
“天也不早了,要歇著了!”
朱雄英緩緩起身,最後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轉身離去。
“明個自己走吧,不用來和朕告彆了,朕累了大半輩子了,再也不用早起了,該好好歇歇了!”
……
次日!
皇宮的人少了,落葉也沒人平掃,一切都變了,唯一沒變的是太陽依舊從紫金山上升起。
太子……
不!
景泰皇帝,帶著皇後,還有太子朱遵欽來到乾清宮前,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跪了下來,恭敬磕頭。
“父皇,保重!”
“父皇,保重!”
“皇爺爺,保重!”
隨後悄悄離去!
“父皇,皇爺爺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去新家住呢?”
“因為你皇爺爺病了,去不了,要留在宮裡養病!”
“那兒臣也不想去了,兒臣想留下來陪皇爺爺!”
“不行,你皇爺爺需要靜養,不能有人打擾,等病養好了就去北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