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照!”
“它們怕的是混合了日光的火焰!”
蘇海燕頓悟,峨眉刺蘸著融化的雪水劃出符咒,
趙琰立刻將骨刀拋向空中,刀身旋轉時反射的陽光與火女的火焰交織成網。
冰甲魔人在光網中痛苦掙紮,骨翼上的漩渦紋路迅速褪色,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膚。
當最後一隻魔人化作冰碴,焚天舫的船身已完全顯露出來。
甲板上的青銅鼎正冒著黑煙,鼎中插著的三棱鏡將陽光折射成七道光束,射向崖壁的七個方位。
那裡正是漢軍骸骨聚集的位置。
“他在用守兵的魂魄驅動棱鏡。”
火女衝向船舷,令牌與鼎身碰撞的瞬間,整艘樓船劇烈搖晃,
艙門“吱呀”作響地打開,露出裡麵層層疊疊的竹簡。
竹簡上的上古文字在火焰中顯形,記載著令人心驚的真相。
原來……昆侖墟並非祝融的居所,而是他封印魔族始祖的監獄。
當年祝融以自身血脈為鎖,將魔祖困在焚天舫的底艙,而漢軍守衛的任務,是防止後人解開這道血鎖。
“這幫魔人的目標是魔祖。”
裴秀的長弓突然指向崖頂,那裡站著個熟悉的身影,兜帽下的灰紫色瞳孔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陳輝拍了拍手,身後的跟班推著輛青銅車走出陰影。
車上躺著個被鐵鏈鎖住的老者,花白的胡須上凝著冰霜。
“好久不見,火女。”
“這位是最後一位祝融衛的後人,張守義老先生。”
老者劇烈掙紮,鐵鏈摩擦著骨節發出刺耳的聲響:“彆信他!他想逼你用血脈打開底艙!”
陳輝的指尖浮現出黑色霧氣,緩緩纏上老者的脖頸:“黑風口的祠堂香爐,斷雲崖的日光棱鏡,都是為了驗證你的血脈純度。”
“現在,該你履行‘鑰匙’的職責了。”
火女突然將令牌刺入自己掌心,鮮血滴在焚天舫的甲板上,金色的火焰順著紋路蔓延到底艙。
“你以為我不知道血鎖的反噬嗎?”
她冷笑道:“祝融早在竹簡裡留了後手,解開封印的人,會與魔祖同歸於儘。”
陳輝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痕,灰紫色的瞳孔驟然收縮:“不可能!古籍裡根本沒提過……”
“因為那是祝融衛世代口傳的秘密。”
“血鎖開啟時,以神火引動血脈逆行,便可將魔祖的力量導回封印源頭。”
張守義突然掙脫鎖鏈,從懷中掏出半塊玉簡,與火女的那半完美拚合。
冰崖突然劇烈震動,焚天舫的底艙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巨獸即將破艙而出。
趙琰將骨刀插進甲板固定身體:“沒時間磨蹭了!火女,動手!”
火女的掌心與令牌徹底融合,金色的火焰順著血脈逆流而上,灼燒感從心臟擴散到四肢百骸。
她看著陳輝因震驚而扭曲的臉,突然想起祠堂橫梁上的布料。
原來那不是仙童法衣,是祝融衛的戰旗殘片,上麵的火焰圖騰,本就是用來警示後人的。
當血脈逆行至頂點,焚天舫的底艙轟然洞開,黑色的魔氣如潮水般湧出。
火女縱身躍入其中,令牌在掌心化作熊熊火炬,照亮魔祖那張與陳輝極為相似的臉。
“原來你是魔祖的後裔。”
她笑了,火焰順著魔氣逆流而上:“難怪你能操控魔人,難怪你執著於解開封印。”
陳輝在甲板上瘋狂嘶吼,卻被張守義與趙琰等人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