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義路的人為什麼也想找?”
葉晨欣的短刀劈開擋路的樹枝:“他們不是跟龍帝的影子一夥嗎?”
“可能內訌了!”
裴秀分析道:“黑煞被滅口後,正義路內部肯定有分歧,有人想借北鎮軍的兵器對付龍帝,有人還想跟著影子混。”
說話間,身後的追趕聲突然消失了。
趙琰示意眾人停下,骨刀的震動也變得微弱。
“不對勁!”
“他們沒追來,像是在等我們。”
他壓低聲音,露出警惕的表情。
張雪的人王之劍突然指向右側的山坡:“那裡有能量波動,很淡,但很熟悉,應該是麒麟心的氣息!”
眾人立刻朝山坡爬去。
坡很陡,積雪下麵是凍硬的泥土,腳一滑就會滾下去。
趙琰在前麵開路,骨刀插進泥土裡穩住身體,銀色紋路偶爾亮起,照亮隱藏的石塊。
山坡頂部有塊巨大的岩石,像頭臥著的巨獸。
麒麟心的氣息就是從岩石後麵傳來的。
趙琰示意眾人躲在樹後,自己則悄悄繞到岩石側麵。
岩石後麵,站著一個穿灰色棉襖的老人,正用布擦拭著半塊石碑。
石碑上的紋路與青石板上的一模一樣,而老人手裡的布包裡,露出一顆紅色的晶石,正是他們一直尋找的麒麟心!
“是你?”
趙琰愣住了。
老人正是漠河舞廳裡獨舞的張德全。
張德全轉過身,臉上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這東西,在我家傳了三代,今天終於該交出去了。”
他舉起麒麟心,紅色的光芒在雪地裡格外醒目。
“你是……”
趙琰的骨刀緩緩放下,他能感覺到老人身上沒有任何敵意,隻有一股淡淡的滄桑。
“我爺爺是鄂溫克族的獵民,當年從北鎮軍後代手裡接過這顆石頭,說要等一個帶銀狼刀的人來取。”
張德全撫摸著石碑:“他說,這是玄甲衛留下的後手,怕拓拔烈的野心再起,特意藏在漠河,等著能克製混沌之力的人。”
遠處突然傳來正義路的呐喊聲,他們終究還是找來了。
張德全將麒麟心和半塊石碑塞進趙琰手裡:“鎮北庫在洛古河下遊的暗河,石板和石碑合起來,才能找到入口。快走,彆讓他們搶了去!”
趙琰握緊手裡的東西,看著老人轉身走向追趕聲傳來的方向,背影在雪地裡拉得很長。
“你怎麼辦?”
“我老頭子一把年紀,怕什麼?”
張德全回頭笑了笑:“正好讓他們看看,漠河的冬天,不是誰都能撒野的。”
他突然對著天空吹了聲口哨,遠處的樹林裡傳來陣陣狼嚎,此起彼伏,嚇得正義路的呐喊聲頓時弱了幾分。
“是鄂溫克的獵狼!”
張雪恍然大悟:“他在召喚狼群!”
趙琰不再猶豫,對著老人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帶著眾人朝洛古河的方向跑去。
身後的狼嚎越來越響,夾雜著正義路的慘叫和怒罵,漸漸被風雪吞沒。
青石板與半塊石碑在背包裡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趙琰能感覺到,它們正在慢慢融合,上麵的紋路逐漸清晰,組成一張完整的地圖,指向洛古河下遊的暗河。
那裡,就是北鎮軍留下的鎮北庫,藏著能對抗龍帝的秘密。
雪又開始下了,落在臉上冰涼。
趙琰回頭望了一眼氣象站的方向,張德全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風雪裡,但那聲口哨和狼嚎,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他握緊背包裡的石板和石碑,還有那顆溫暖的麒麟心。
突然覺得,正義路的阻攔、龍帝的陰謀,都沒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