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葉晨欣被巷子裡的叫賣聲吵醒。
她推開窗，看到個挑著擔子的貨郎正站在樓下，筐裡的糖葫蘆紅豔豔的，沾著的芝麻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姑娘要不要來一串？”
貨郎笑著仰頭，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自家熬的糖漿，甜而不膩。”
火女不知何時湊到窗邊，伸手接過一串：“多少錢？”
“不要錢，送姑娘嘗個鮮！”
貨郎擺擺手，挑起擔子往前走：“姑娘好好嘗嘗哈，我家小子說，今早河邊的蘆葦叢裡有野鴨蛋，我得趕去看看。”
這時，趙琰和軒轅坤去了鎮東頭的老鎮長家。
那是座青磚瓦房，院門上掛著串乾辣椒和玉米棒子，門環上的銅綠亮得發亮。
敲了半天門，才有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探出頭：“你們找爺爺？他還在睡呢！”
“我們是巴特爾部落介紹來的！”
趙琰拿出獸骨哨：“想向老鎮長打聽些事。”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轉身跑進屋裡。
沒過多久，一個佝僂著背的老漢拄著拐杖出來，臉上的皺紋深得能夾住蚊子：“巴特爾的人？”
他咳了兩聲，渾濁的眼睛盯著趙琰手腕上的手環，心頭一驚，瞪大雙眸：“蚩尤的東西，果然重現了。”
“看來……你們就是被選中的那幫人啊！”
老鎮長的話，讓趙琰幾人皺起眉頭。
對於這類似的話，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
而這時，趙琰小心打量四周。
屋裡彌漫著藥味，牆上掛著幅泛黃的地圖，上麵用朱砂標著黑水河的流向。
“混沌裂隙的源泉不在狼山！”
他喝了口湯藥，喉結滾動時發出呼嚕聲：“狼山隻是個口子，真正的根在黑水河的源頭，那裡沉睡著一頭混沌巨獸！”
趙琰的心猛地一沉：“你見過那頭巨獸？”
“唉，年輕時跟著商隊去過一次！”
老鎮長的目光落在地圖角落的紅點上：“那東西像條沒鱗的龍，渾身裹著黑霧，一喘氣就能讓河水變黑。”
他咳嗽著從懷裡掏出個布包：“這是我以前畫的路線圖，你們要去的話，得先過迷霧穀。”
看著老鎮長的姿態，仿佛早已經預料所有的一切。
趙琰幾人沒有繼續追問什麼，隻是接下對方遞來的路線圖，道謝後，便離去。
傍晚時分，鎮上突然熱鬨起來。
孩童們提著紙燈籠在巷子裡奔跑，婦人們在院子裡擺上供品，空氣中飄著桂花糕的甜香。
“今天是秋社前的小祭！”
店家老板給他們端來剛蒸好的糯米團子：“晚上有篝火晚會，你們也去湊個熱鬨吧。”
趙琰幾人倒也沒有拒絕。
畢竟眼下著急不了太多，今晚還是要在這裡住下。
既然有這麼個節目，就當是給自己散散心了！
篝火在鎮子中央的空地上燃起，鎮民們圍著火焰唱歌跳舞。
一個穿紅衣的姑娘彈著馬頭琴，琴聲悠揚得像黑水河的流水。
火女被幾個年輕人拉著跳舞，銀鈴般的笑聲混在琴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