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黑色暗流像無形的巨手，攥著漁船往暗礁撞去。
老漁民的臉憋得通紅，船舵在手裡擰得咯吱響，卻連半分轉向的餘地都沒有。
趙琰趴在船邊，看著底下旋轉的暗流，突然發現暗流中心泛著微弱的土黃色光。
這不像是混沌之力的黑色，也不是海水的深藍，倒像是某種礦石反射的光。
“彆硬掰船舵！”
趙琰突然呐喊道：“跟著暗流走，下麵……好像有東西托著船！”
老漁民一愣，剛鬆開緊攥的手，漁船就被暗流帶著，擦著巨大暗礁的邊緣滑了過去。
船底傳來一陣輕微的磕碰聲，竟真的沒有沉沒，反而像落在了一塊平整的地麵上。
眾人低頭看去，暗礁下方竟藏著一片半露水麵的平台，平台上覆蓋著厚厚的海泥，土黃色的光正是從海泥下透出來的。
“這是……人工修的平台？”
“太平整了，不是自然形成的！”
蘇海燕蹲下身，用峨眉刺撥開海泥，一塊帶著紋路的青石板露了出來，石板邊緣還刻著模糊的雲紋。
軒轅坤也走過來，用雙刃劍刮去更多海泥。
青石板拚成的路麵順著平台往遠處延伸，直通一座半露水麵的礁石島，島上隱約能看到散落的陶罐碎片和生鏽的鐵器，在晨光下泛著陳舊的光澤。
老漁民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不可思議：“這……這像我爹說過的沉絲路啊！”
“以前海上絲綢之路有支船隊沉在這裡，傳說船上的貨物和船板都變成了暗礁的一部分，沒想到是真的！”
眾人順著青石板路往礁石島走，海水沒過腳踝，冰涼的觸感裡夾雜著細小的貝殼。
越靠近島嶼，散落的古董越多。
什麼破碎的青瓷碗，帶著波斯紋路的銀幣，甚至還有幾匹裹在油布下的絲綢殘片。
這些絲綢雖已泛黃，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光澤。
裴秀撿起一枚銀幣，指尖拂過上麵的花紋：“是唐代的波斯銀幣，海上絲綢之路確實有這條航線，沒想到沉在這裡了！”
可沒等眾人仔細觀察，火女突然拉住葉晨欣的胳膊，聲音發顫：“你看……那些海龜……”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礁石島上爬滿了變異海龜。
它們不像之前那樣攻擊人，反而蜷縮在礁石縫隙裡，用腦袋不斷撞擊岩石。
堅硬的外殼上布滿了裂紋，黑色的汁液順著裂紋往下淌，看起來痛苦不堪。
有幾隻海龜試圖爬進海裡，卻剛碰到海水就像被燙傷似的縮回來，隻能在礁石上徒勞地掙紮，發出沉悶的嘶吼。
“它們……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葉晨欣蹲下身，想要靠近一隻小海龜，卻被趙琰攔住。
“彆靠近！”
趙琰的骨刀微微發燙：“它們身上的混沌之力很不穩定，說不定會突然攻擊人！”
“而且……它們好像是被青石板吸引過來的，又被混沌之力困住，沒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