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途!
李仙兒換了一身行頭,一身火紅色的裝扮顯得頗為火辣,兩個麻花辮在肩上左右搖晃,平白更添幾分風情。手中拿著一根棍子,看上去竟是有點興高采烈,向著周抱璞的洞府走來。寒風吹起了她的額發,額發便隨風舞蹈,映照著紅燦燦的夕陽,竟是讓得周抱璞看的有些癡了。
周抱璞看到李仙兒正朝著他的洞府走來,就轉過了視線,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幾枝紅梅上。
隻不過周抱璞的心思,可完全放在了身後。對於眼前的紅梅,他真得是看進了眼裡,卻是沒有半分欣賞的情致。
之所以不敢直視李仙兒,那是因為周抱璞恢複理智之後,驀然察覺自己對於李仙兒之前的做法,是多麼的可恥。所以現在看到李仙兒之後,竟是有了一絲心虛。這心虛也使他心驚,隻能裝作沒有發現李仙兒的到來。
李仙兒來到了周抱璞的麵前,看到周抱璞對著幾枝紅梅發呆,不由得有些意外。很明顯,她還以為周抱璞是在對物懷人,想著什麼心思呢。隻不過一想到了她今天來的目的,就不得不打斷了周抱璞。
“哎呦,我倒是沒想到,小師弟你還是一個有雅興的人呢。”
李仙兒都這麼說了,周抱璞自然也難以裝下去了,所以就回過了頭,看著李仙兒,說道“師姐,有什麼事情嗎?”
周抱璞儘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讓他的語氣聽起來儘可能地平淡起來。雙目緊盯著李仙兒的眼睛,儘量不閃爍躲避。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調整,周抱璞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李仙兒了。
與其讓對方誤會,不若主動與對方疏離。
一想到姚若曦,周抱璞的這份心思,便是變得更加地堅固了。
李仙兒一愣,在周抱璞的眼中,他看到的是兩股澄澈,沒有絲毫的雜質。仿佛是她的美麗與嬌媚,在周抱璞的眼中都已經不複存在了似的。或許說是那些美麗與嬌媚還存在著,隻不過是已經對周抱璞失去了作用。
想想之前見到的周抱璞,李仙兒還有著無儘的怒意。每當想起那挑釁的目光與侵略興致的眼神,李仙兒現在都還感覺到一絲難以忍受。可是現在的周抱璞,卻給她一種陌生的感覺。
很明顯,李仙兒有同齡少女的敏感,察覺到了周抱璞的冷淡之後,也隻是稍稍愣神,緊接著就說明了她的來意“師傅讓我帶你修行,明天早晨日出之時到山巔等候我。順便提醒你一句,早起來一點,否則慢了時辰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知道了。師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
周抱璞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是在下逐客令似的。李仙兒看出了周抱璞有些魂不守舍,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轉念一想或許不是很合適,於是就把到了嘴邊的安慰話語,又給咽到了喉嚨中。
周抱璞心中突生一計,看到李仙兒將要離去,就想好了該怎麼辦了。
“如果師姐沒什麼事的話……。”
就在李仙兒以為周抱璞想要下逐客令的時候,卻是聽到周抱璞接下來說道“能不能聽我說說我自己的故事?”
聽得這話,李仙兒本來想要拒絕,以為就像其他的弟子一樣,這是周抱璞故意接近她的手段。
可轉念一想,李仙兒發現周抱璞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並且,對於周抱璞,李仙兒也是感到了莫大的好奇。僅僅是符癡對於周抱璞的興趣,就足以引發出李仙兒對於周抱璞的興趣了。
“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李仙兒一邊答應,一邊坐在了石頭上。周抱璞看到李仙兒坐下了,也坐在了旁邊的一個石頭上。山風淩冽地吹著,兩個人各懷心事,竟是沒有感覺到寒冷。李仙兒好整以待,等待著周抱璞的開口。
“我從小就不知道父親是誰,是母親把我給拉扯大的。如果不是母親今年突然離我而去的話,說不定我一輩子都會在玄龜山下度過。我想過出來闖蕩天下,可我放不下我的母親。本來我以為母親離開我,是不再愛我,現在我明白了,原來她離開我,是因為太過愛我。正是因為太過愛我,所以才不想束縛我。”
李仙兒聽得很認真,她沒有想到,周抱璞的童年,竟是如此的淒慘。
沒有說話,就這樣聽著,山風吹動了她的紅色裙擺,也吹皺了她安瀾的心池。
“很小的時候,我就受儘了欺負。一樣大的孩子都說我是有爹生沒爹教的野孩子,還有人罵我娘。可是每當有人這樣罵的時候,我就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九歲的時候,村長的孫子周長青那樣辱罵我,我忍受著他的毒打,咬掉了其胳膊上的一塊肉;十二歲的時候,同村人周思學想要玷汙我娘,我用采藥的鐮刀砍掉了他的左臂;今年同村人周思德又想向我娘下手,我同樣用采藥的鐮刀砍掉了他的右手。”
周抱璞的語氣很平靜,可是李仙兒卻是聽得寒意連連,她沒有想到周抱璞竟然已經背負了這麼多血腥。
最讓李仙兒震驚的是,周抱璞這樣說著的時候,語氣非常冰寒,透著殺意。
她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童年,讓周抱璞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本都該死的,可是因為我娘的緣故,我才饒了他們。每一次我這樣做的時候,我娘都知道。她會懲罰我,說我的心太狠。可我不服,為什麼彆人對我可以心狠,我就不可以對彆人心狠呢?”
李仙兒想要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又閉了上去,因為她能夠感覺到,周抱璞現在非常激動,最好不要說什麼刺激他的話語。另一方麵,李仙兒好像是對於周抱璞的故事聽的入了迷,還想要再聽聽周抱璞接下來的事情。
“可是我娘不那麼認為,她說冤冤相報何時了。而我總感覺如果不報複的話,那樣人生該是活的多麼憋屈。我慢慢地長大了,因為我娘的緣故,也很少再造殺孽了。其實在我看來,人比山裡的動物更加凶狠。因為人比動物聰明,虛偽起來更容易讓人看不清楚。”
周抱璞的心中充滿了憤世嫉俗的心態,此刻發泄出來以後,感覺心中舒爽多了。
“謝謝你肯聽我在這發牢騷,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起什麼心思,因為我已經有妻子了。”
“你才多大啊,怎麼會有妻子呢?”
“雖然還沒有正式結婚,可是在我和她的心中,我們早就是夫妻了。”
周抱璞說道,好像是想起了姚若曦的好。一想起姚若曦,他就不由得露出了一臉的幸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