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途!
歐陽明斷去了一個手掌與一條腿肚,整個人如同死狗似的,躺在離周抱璞不遠的地上,動彈不得。潛意識下,他把漆黑彎鐮當成了最大威脅,一旦把這個最大威脅從他的身體上除去,他便再也沒有任何能量,能夠支撐著他繼續站立與清醒。
終於,歐陽明倒下了,整個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周抱璞傻傻地看著這一幕,隨即眼中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緊握鐮柄的雙手又緊了緊,周抱璞把漆黑彎鐮再次彆在了腰間。就像是他之前剜了一顆藥草、獵殺一頭野獸似的,周抱璞安放漆黑彎鐮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仿佛它剛才對付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不值一錢的畜牲。
周抱璞來到歐陽明的身前,彎下腰撿起了歐陽明的斷手與斷腿,來到了山頂邊緣。
幾隻禿鷲在山腰間盤旋,不時地發出幾聲歡鳴。而東天之上爬滿了朝霞,又是一個好晴天,好晴天理應有個好心情。
周抱璞看著天邊的朝陽,感慨不已,就像這剛剛漆黑如墨的天空,他也剛剛經受過一次生死大劫難,才算是邁出了漆黑如墨的黯淡時光,等到歐陽明倒地昏迷過去,方是迎來了又一個光輝燦爛的新生。
平素聽起來格外惹人厭的鷹鷲聲,此時聽起來竟然有些悅耳,周抱璞露出了難得的釋然微笑。
周抱璞揚了揚手中的人肉,朝著山腰間鷹鷲的地方扔了過去,不等歐陽明的斷手斷腿落地,便被盤旋著翔飛的鷹鷲給抓走了。鷹鷲抓著人肉,歡快地叫了起來,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周抱璞的眼前,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去享受早餐了。
周抱璞轉過身,再次來到了歐陽明的身邊,彎腰俯下身子,把歐陽明的身體給抱了起來,一甩手便扛在了肩上。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任何人出現後,周抱璞才來到山頂的傳送陣,掏出一隻傳送符,直接傳送到了他的洞府中。
熟練地打開修煉室,又關上修煉室,周抱璞把歐陽明一下子扔在了石地上。
噗通一聲落地,可惜歐陽明昏睡的太死太沉,並沒有醒過來。
周抱璞來到修煉室的邊緣,找來了一根麻繩,動作熟練地給歐陽明來了個五花大綁,並且把歐陽明給綁在了他修煉的巨石上。
做完這些後,周抱璞看著被綁著的歐陽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歐陽明的昏睡不醒,讓周抱璞很是不喜,之前歐陽明昏倒他是很高興,因為那時歐陽明的昏倒就意味著他生命危機的消除。可現在不一樣,他需要歐陽明開口,看著眼前的階下囚,周抱璞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凶芒。
其實周抱璞自己都不知道,在他踏上煉血途以後,漆黑彎鐮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隻不過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他還沒有察覺到而已。放在從前,麵對昏睡不醒的歐陽明,就算歐陽明是他的敵人並想要他的命,恐怕周抱璞也會心生憐憫的。可是現在不是從前,周抱璞也再也不是之前的周抱璞了。
直接端過來了一盆清水,並且抓了一把鹽巴灑在了水中,用手混勻後,周抱璞把鹹水直接灑向了歐陽明。
傷口上撒鹽?
對,這正是周抱璞在做的事情。
唯恐清水喚不醒昏迷的歐陽明,周抱璞甚至無所不用其極,連用鹽水浸泡傷口的方法都使了出來。
當鹹水碰上傷口,嗤啦嗤啦地響了起來,如同涼油碰上了熱鍋,發出令人心焦的聲音。周抱璞聽到這聲音後,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心焦或不喜,甚至隱隱約約從心頭傳來股股興奮。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施虐與殺戮,並且正在由習慣慢慢地變成享受。
隻不過即便如此,歐陽明依然沒有醒來。傷口遭鹽的疼痛,並不能彌補歐陽明的血虧與氣弱。並且這種程度的傷害,很難讓歐陽明再一次入魔。入魔後的昏睡,除非身體恢複到一定程度,否則是很難清醒的。
周抱璞不知道這些,隻是知道他的方法失效了。這讓周抱璞很是氣憤,不知道是對歐陽明的不清醒不滿,還是對自己的手段不夠殘忍不滿意。
周抱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冰涼,右手抬起按了按額頭,思索著到底該如何對付昏迷的歐陽明。
按了片刻額頭後,周抱璞的右手在下放的過程中,碰到了他的腰際,也就碰觸到了他掛在腰間的漆黑彎鐮。
觸碰上漆黑彎鐮,周抱璞感到了一陣涼意,同時心中也變得清明起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這微笑出現後,便刹那間方法,儼然看來他已經有了對付歐陽明的辦法。
周抱璞想到了歐陽明為何昏迷,現在跳出當時的戰局來看,歐陽明畏懼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中的漆黑彎鐮。
想通了這一點後,周抱璞拔出了腰間的彎鐮,雙目緊緊盯著漆黑彎鐮花白的鐮身,周抱璞露出了一絲殘忍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