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在董萬裡臉上劃過。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
他有預料過，洛可可的神器可能會很強。
畢竟那是陪伴完成了弑神偉業的貼身兵器，就算再弱，也弱不到哪去。
然而，神器這東西，就算再神，也擺脫不了“器”的範疇。
隻要是武器，就會被摧毀，就會產生磨損，這是自然規律，也是“熵增法則”的定理。
但...
承受了他【神武龍威炮】的蒼火，卻完全沒有受損的跡象。
這不對勁。
完全不對。
“開什麼玩笑，難道我董萬裡耗儘畢生心血研發出來的【絕技】，隻是這種連神器都刮傷不了的貨色麼？”
董萬裡的心中，出現了一絲迷茫。
但幾乎是一瞬間，這種迷茫感便被他壓下了。
能成為【冥神】強者的人，沒有一個會是弱者。
他們堅信自己的道，並樂意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
而同樣的，他們不會懷疑自己...就算遇到了麻煩，也會先去思考會不會是這個世界本身出了問題，而不會去質疑自己的道。
所以，他立刻就收起了胡思亂想，開始琢磨和研究水銀之盾沒有受損的原因。
而很快，這個原因便被他找到了。
“原來如此...”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是‘世界規則’的力量麼？”
蒼火水銀盾的表麵，總是洋溢著一層淡淡的銀色能量狀物質。
這會讓人以為，水銀之盾是依靠能量來防護的，和絕大多數能量護盾類似。
董萬裡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那徐徐流轉的水波，絕非能量，而是一種近乎於“世界規則”的力量。
何為世界規則？
這是一個比較籠統...且直到目前為止都依舊沒什麼完整理論的概念。
一般來說，其實就是世界運轉的基礎規律。
比方講數學規律。
一加一沒有任何原因的等於二，圓周率是3.14之後無限不循環小數，光速恒定不變等等...
這就是物質世界之所以能正常運轉的原因。
它們沒有理由，或者說它們本身的存在就是世界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若是能更改規律，比如說把圓周率取整...給光速加個0，那麼，就變相擁有能夠操控整個世界的力量。
這和“以太”還不怎麼一樣。
以太本質是構成世界的基石，也是世界本身。
它能讓洛可可動用一部分“世界之力”，但卻不能改變世界本身的規律...或者說，洛可可現在掌握的以太純度，還不足以做到這一點。
這兩者之間倒沒有高低之分，隻是對“世界”的運用方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