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抱歉,我本來不該來麻煩你們的,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太著急了。”
“沒關係,應該的,我也很希望能幫得上忙。”
客廳裡,小飯桌已經被收拾乾淨了,花之盒的院長拘束地坐在沙發上,一臉慚愧。
池彎刀卻毫不在意,開門見山道:“你帶照片了嗎?最好要最近的,知道她穿著什麼衣服什麼鞋子……”
“這……”老人噎了一下,“沒有,彆說最近的了,就是一年以內的都沒有,這孩子最討厭拍照。”
“那她走的時候穿什麼衣服?”
“……也不知道,我還以為她上學呢,直到學校打電話我才知道她人不見了。”
“……”池彎刀也傻眼了,“那……照片一張都沒有嗎?”
孫院長尷尬地遞了張照片過來:“有辦學籍的證件照,也是兩年前的了,那時候還是短頭發,和現在有些不同。”
池彎刀:……
池彎刀默默接過照片看了一眼。
——眼前一亮。
她立刻就體會到老池說的“隻要你注意到她就一定不會忘”是什麼意思了。
黑漆漆的短發本該顯得乖巧,但女孩沒有表情直視鏡頭的樣子,卻隻能讓人感到鋒芒畢露的冷。
她看著鏡頭,目光好像能穿透一切,卻又不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明明有張漂亮極了的臉蛋,但卻散發著能嚇壞同齡人的尖銳氣場。
“現階段有什麼線索嗎?比如是在哪裡失蹤的?和誰走得近?學校的監控呢?”
“沒有走得近的人,老師都一問三不知的,至於監控……”孫院長苦笑道,“她避開了所有監控,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啊?”池彎刀再次傻了,“你的意思是,‘她’!自己避開了所有監控?還是說帶她走的人避開了所有監控啊?”
“……她自己。”孫院長鼓起勇氣與她對視,十分尷尬,又十分沉重的說,“是的,這孩子是離家出走,而且多半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所以警方也非常頭疼。”
“…………”
“這是她留下的字條。”
池彎刀僵硬地接過字條,看過之後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最後發自內心的疑問道:“信號器是什麼?”
“……大概就是,一種裝置吧,我也不太懂。”孫院長一陣尬笑。
“……您到底怎麼養的這孩子。”
池彎刀笑著抓了抓頭發,然後衝老頭豎起個大拇指:“太厲害了!”
“……”老院長嘴角抽搐,最後還是沒能笑出來。
他們交流情報的時候,溫璨拿過了那張字條。
筆跡很漂亮,是和照片一樣讓人眼前一亮的突出。
上麵是這樣寫的。
【原初說,我一定會找到一個百分之百愛我的人,他說等找到那個人,我的信號器就一定會有反應。
所以,為了找到那個人,我要走了,不管有多遠,就算一去不回,我也不會停下來的。
再見,彆來找我,煩。】
少年對著這張字條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發出一聲啼笑皆非的輕哼。
他又拿起桌上的照片,燈光下少女沒有表情的直直看著他,和幾年前他在教室裡見到的那個小屁孩區彆不大。
還是顯得這麼沒禮貌,讓人隻想叫她小屁孩。
“對了,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池彎刀在問,“尋人啟事總得有個名字吧。”
“葉空,葉子的葉,天空的空。”
孫院長的回答傳到少年耳中,他不知不覺跟著重複了一遍。
“葉、空。”
兩個字,含在齒間輕吐出來,有種輕靈冰涼的韻律。
很好聽,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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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