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難為!
接著幾日,姚星語下午放了課,便得急匆匆地趕到另一個地方,一座人煙稀少的藏書閣。
靈學院一共有兩座書閣,一座離致知閣很近,在帕拉伊巴似的鏡湖邊上,占了整個學院最好的景致。裡頭藏書鋪天蓋地,種類繁多,卻不輕易出借,有需要的弟子都自備小板凳,或者乾脆坐在書架子底下,當起書蟲。
另一座與之相反,不僅要繞著走上好一段路,附近隻有一排稀稀疏疏的小竹林作風景,藏書也儘是些年頭久遠的閒書,唯一的好處就是有位子可坐,有書案供人念書。
夢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打聽到這麼地方,於是他就與小語演了一出戲文裡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啊呸!朱朱一號,閉上你的嘴!”
嘿嘿,總之,小語還是聽進了夢凡了話,決定對平曦文字係統性地學習。寶寶再怎麼天資聰穎,也才五歲不是麼?想通了這些,有些事兒“忍”起來也稍微容易些了。
“小語,平曦的文字大多是根據字麵的意思再由五行衍生出來的像形圖案組成的,比如你的‘語’字,說話聲五行屬金,又從自己口中說出,所以先這樣再這樣寫……”
小語學著寫完後,夢凡一臉與有榮焉地摸上了她的腦袋,替小狗順毛似的一記記地揉上烏黑發亮的青絲,嘴裡念念有詞“真聰明,不虧是小語!”
摸你妹!她忍!
又或者,遇上小語腦子不清爽,記岔了文字五行的圖案時,夢小妖便不要臉地招出青藤,恃強淩弱地將某女的手腕生生綁住,伸出爪子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跟著指間又溜溜兒地跑上了鼻子,捏了又捏後,才義正言辭道
“讓你不長記性,這就當小小的懲罰,你夢大哥我可是個獎懲分明的人!”
人你妹!明明是隻有s傾向的妖好不好!她忍!
再有,小語終於在平曦浩瀚的文字海洋中奮鬥出一片風和麗日的陸地後,夢小妖不知道從哪兒采了一大束花的骨朵兒,在她麵前笑吟吟地顯擺一通,然後眨眼間,花骨朵們竟一朵朵舒展著花瓣開得千嬌百媚,花蕾上還停著晶瑩的露珠!
“送給你,獎勵小語這幾日來學有小成。”
噗!決計不能忍!夢小妖啊夢小妖,你這是在泡妞呢還是在泡妞呢!某女煩惱地抱著腦袋趴在桌案上,彆扭地拱來拱去,嘴裡嘀嘀咕咕。
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有些話,她必須要說個清楚!
小臉“唰”地一下抬了起來,氣勢滿滿地盯著夢小妖波光瀲灩的雙眸
“夢大哥!其實!其實……小語不小了,你不用特地送花哄我開心,我自己就會很用心學的。”
說到最後,聲音就像隻泄了氣的氣球乾巴巴地癟了下去。
原諒她吧上帝!她孬種地說不出口哇!
“你不喜歡花麼?”人族的女子比想象中還不容易討好啊,不對,好像就這妮子特彆的難搞定。
夢凡沒有如願看見小女人欣喜的笑容,好看的柳眉悄悄地擰了起來。
“姚師妹?”男子乾淨的嗓音驟然在空蕩蕩屋裡的響起。
萬卷閣平日裡沒什麼人氣,又鑒於某妖各種詭異的舉止,小語千挑萬選地挑了個無人的角落,為的就是不被人撞見,沒想到偏偏讓白瑾瑜給逮了個正著。她心中莫名升起了類似“捉jian在床”的尷尬。
“白、白、白……師兄。”白字跟小語心顫的頻率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連個稱呼都念不利索,師妹在心虛個什麼勁兒?而且還與一隻男妖並肩挨得那麼近,難道師妹動了凡心……
那怎麼成!她才剛剛踏入修行之門,怎能這般三心二意!白瑾瑜清冷臉龐又添上五分冷冽。
“師妹你不回寢室好好溫課,跑這兒來乾嘛?”
“我在念書,在念書!”小女人手忙腳亂地拎起《靈物學》,舉過頭頂不停地搖晃,生怕某人看不清楚。
怪了,她到底在心虛個什麼勁兒?做完這些動作,小語自個兒也兀自一愣。
夢凡方才就心情不佳,又見小妮子一副掏心掏肺同其他男人解釋的狗腿樣更是氣得優雅全無。
他冷冷地站了起來,一腳踹開了某女跟前書案,用身子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你是誰?為什麼叫小語師妹?”
“你又是誰?和師妹是什麼關係?”
夢凡敏銳地從白瑾瑜身上捕捉到令人心悸的危險,同時也驚訝於男子清朗如月的容顏,為何他不知道小語認識了這樣的一個男人?
白瑾瑜受到某妖的挑釁,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威懾的靈壓,這隻小妖當真是大膽,居然敢擋在他師妹的麵前……
被迫“躲”在夢凡身後的姚星語則難以置信地擰了一記大腿。
這兩個長得人神共憤,呃,是長得男神級的男人間,狗血滿滿對話中的女主角竟然她?不對啊,她和他們有個屁的曖昧關係!
小語內心咆哮地掀桌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兩尊男神一言不發地四目相對,跟鬥雞似的眼烏珠眨都不眨。
小語歎了口氣,無奈地從夢凡背後走了出來,仔細整理起攤在桌案上的書卷,語氣平板地解釋道
“夢凡,白師兄是靈學院上上下下所有弟子的師兄,也是治好我經脈的恩人;白師兄,夢凡是我入學前的好友兼恩人,現在是小語的同窗。如果沒什麼事兒,小語就告退回寢室溫課了。”
說完,抱起整理好的書卷,腳底生風,走得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之後發生了什麼,小語表示不知道。她也沒那個閒心去詢問兩人的任何一人,萬一問出些“怪怪”的答案,豈不尷尬?
不過經白瑾瑜一鬨騰,夢凡的“小灶”課也開不下去了。因為,第二日兩人又來到萬卷閣時,白瑾瑜冷著張臉,赫然坐在小語昨日的位置上!
“夢大哥,其實,平曦的文字我也學得差不多了,再多認些字就好,其他便不麻煩你了。”說完,她直接將書卷掩在臉上,轉身撒丫子顛兒地跑了。
真不是她做賊心虛,而是,而是……她也說不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