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孫氏倒是沒有任何的懷疑,李星寒的本領她早已經深信不疑。
“話說這次的劫難我原以為都過不去了,雖然有些不願意承認祁鈺現在的身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沒有他,這次北京城就算是沒了。”
孫氏一口氣說了很多,最後將問題放在了李星寒身上。
“曾叔祖這次去那邊遇到了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李星寒遲疑了一下,可孫氏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乾脆說說也無妨。
聽了李星寒的講述,孫氏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沒想到也先和吉仁這麼狠對龍脈出手,怪不得這次李星寒回來提到也先就控製不住的釋放殺意。
“看來我說錯了,頂下這次戰爭的,是龍脈的遁逃。”
李星寒搖了搖頭:“這隻是一方麵,祁鈺調動起來的士氣和於謙出色的指揮才是首功,不然任憑我在那邊如何,你們不抵抗也是死路一條。”
“當然”
李星寒話沒說完,孫氏就發出了一聲歎息:“可惜啊,瞻基給祁鎮留下的托孤大臣,成了彆人的太子少保了。”
這話說的冷淡。
李星寒的話也冷了下來:“你是覺得於謙是擋住祁鎮回來的路了嗎?可你彆忘了,讓祁鈺繼承皇位,是你兒子的意思。”
孫氏哪兒能不懂這些道理,可朱祁鈺並未按照其兄長的意思去做,火線立了太子,正是朱見濟。
跪在李星寒麵前將這些話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孫氏覺得好了一些,隻看李星寒麵沉似水,如今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
“你起來,一晚上跪了幾次,你是太皇太後,這不是胡鬨嗎?”
“不胡鬨,您是太祖高皇帝的結拜兄弟,是組成大明的那個月,我作為晚輩,跪您是本分,也是對先祖的交代。”
孫氏這話說的有理,若朱元璋是大明高懸的太陽,那李星寒自然是那灑下光輝照亮黑夜的明月,不然朱棣也不會給上明這個美諡。
“算了,你不起來不起來吧,我先回去,交代一些事情就出發,明天的早朝不必叫我,我聽賀雲說你現在在聽政,記得給我找個理由。”
孫氏起身相送,直到李星寒的身影越過牆頭消失不見。
“曾叔祖,千萬要活著把我兒帶回來”
回到太師府,李星寒徑直找到了金侁,這家夥根本不需要睡覺,也談不上打擾不打擾。
“信裡怎麼說?”
金侁將信件推到了李星寒麵前。
“一封普通的舉薦信,是漢王送過來的。若是我猜的沒錯,就是這次神機營入京捎帶的而已,信裡沒說彆的,就是請你去宣府以北找一個叫鄭輝的青年。”
“朱瞻圻?他怎麼會給我推薦人,這不正常啊。”
“誰知道呢,你自己看看唄。”
李星寒這才拿起信件仔細看了起來,也找到了朱瞻圻舉薦的原因。
“原來如此,這鄭輝家裡兩代人都是錦衣衛,家中隱居後他不甘寂寞就獨自從永平府跑到了宣府以北的熟食店做了幫工,若不是恰好遇到朱瞻圻,也不會有這封舉薦信的緣分。”
金侁隨手倒了一杯茶,詢問李星寒接下來的想法,反正要去一趟漠北,到底要不要去找這個人。
李星寒的答複和金侁的想法不謀而合,自然是要去找的,能被一方藩王單獨推薦,這青年自然不是凡俗之流。
簡單的又聊了幾句,李星寒起身回房:“我先回去休息,明天起來安頓一下京城的事情,我就要到漠北去了。你跟我一起嗎?”
“自然,現在回到朝鮮也是無聊,還不如跟你一起走走,我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預感我們要分開很長的時間了。所以我特彆的珍惜能和你一同遊曆的時光。”
“彆胡說。”
關上房門,李星寒獨自回到了房間打開了窗戶,看著天上的明月一坐就是一宿。
天色大亮,李星寒獨自離開了太師府,他想去忠烈墓和朱棣的陵前看看。
回到京城已經是傍晚時分,約賀雲和於謙簡單的吃了頓飯,李星寒便連夜出了京城。
寢宮當中,朱祁鈺的臉色有些不好。
“所以說,太師回到京城就待了一天,就朝著漠北方向而去了?”
“回稟陛下,是的。”
旁邊服侍的太監隻感覺如履薄冰,現在皇帝的這個態度,自己怕是多說幾句就會死。
“都滾吧。”
朱祁鈺摔破了桌上的茶杯,嚇破膽的宮女和太監紛紛逃離了寢宮當中。
走到門前,朱祁鈺對著外麵輕聲說道:“把賀雲叫來。”
值守的禦林軍領命離開,朱祁鈺走回桌邊坐下,心中暗自思量起來。
“這賀家雖然和李家的淵源深厚,可是我不信幾代人之後他們依舊是鐵板一塊,若是能把他的心拴在我身上,那任憑那人是大明的太師,也得在我麵前俯首稱臣。”
想到這,朱祁鈺再度起身走到了門口:“來人啊,朕要翻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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