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小伊鉑斯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揉了又揉,把灰塵全揉進了眼睛,小眼頓時刺痛的、紅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好難受。
他想著。
這孩子……怎麼一見我就哭?蘇牧將掌心地穀殼傾倒在地,引得家禽開始哄搶,還有膽大的跑去啄了兩下他的鞋子。
“……”
小伊母親的激蕩的心情瞬間掉進地獄,嘴角的笑容立馬僵住,戰戰兢兢地看著那隻不要命的老母雞。
你想死,彆帶我們呀!
我可是下有下、下有下的。
“咯咯咯——”
蘇牧向前兩步,嚇得搶食的家禽立馬跑遠。
他走到孩子麵前蹲下:“怎麼了?好好的乾嘛要哭呢?最近學業壓力太大?”
“不是。”
小伊鉑斯不停地眨著眼,老實巴交地說:“灰塵進眼睛裡了。”
“……”
原來不是感動啊!是我太自作多情。蘇牧抬起手,時間在孩子眼中倒轉,灰塵脫離散落在風中。
“沒事了。”
他習慣性地去掏手帕,還是夏沫的那條,幫他擦掉臉頰上的淚痕。
橘桜雪站在雞群裡看著,盯著那條無比熟悉的手帕。
這東西……還沒丟?每次都能找回的?!
“嗚嗚——”
小院外號角的吹奏一聲高過一聲,小伊母親這才想起來問:“伊鉑……咳咳,蘇牧先生,您不去檢閱凱旋的遠征軍團嗎?”
“夏沫小姐不是在嗎?”蘇牧站起身,“倒是小伊鉑斯我以為他會去湊熱鬨。”
“是我把他抓回來的。”小伊母親說。
“這樣啊。”
蘇牧大概也能猜到,被神明注視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但如果被注視的人隻有紅血,那就成了一件殘酷的事。
小伊鉑斯顯然比後者更慘,他不僅是被注視的紅血,更被橘桜雪冠以神名。
他低頭詢問:“那你想去嗎?”
“我想——”
小伊鉑斯興衝衝的,但話剛說出口,卻低下頭咽回後續,改口說:“想不想的沒什麼意義,我還有很多活沒乾,其實仔細想想也就不太想去啦。”
他完全不敢抬頭,生怕被看穿眼中的心虛。
蘇牧搖頭:“不,我不這麼認為。外在的限製都可以想辦法克服,唯獨想不想,才是最無法改變的,它是成就自己的原動力。”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