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美好的一天從皇宮細致入微的服務開始,蘇牧睜開眼,打著哈欠地坐起身,準備享受早晨的沐浴。
“早上好,親王殿下。”
門剛推開,兩排十幾位女仆齊聲喊著,聲音柔媚、嬌嫩,每一個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親王?
蘇牧從迷糊中驚醒,看著麵前臉頰羞紅女仆們,立即想起來他是裸睡的堅實擁躉!
還沒穿衣服呢,女皇又再整什麼幺蛾子!
驚喜沒完沒了是吧?
“砰!”
蘇牧關上大門,一秒鐘後再次打開,已經穿戴整齊。
“彆瞎喊!誰是親王?”他問。
“親王就是殿下,殿下就是親王呀!”
領班女仆嬌滴滴地說:“陛下昨晚發下諭旨,禦封您為萊茵親王,將波西米亞公國與阿勒曼尼地區實封給您做封國。”
蘇牧:“……”
所以,我現在的賬號名字可以改成,伊鉑斯·馮·萊茵了?意為,來自萊茵封國的伊鉑斯殿下。
“她又自作主張!”
蘇牧麵露不悅,泡澡的心情都沒了,準備簡單洗漱一下,就去找女皇好好理論理論,這是要乾啥呢!
“殿下?”
領班女仆快步追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加封親王,還一臉不高興的。
關鍵發火的對象,居然還是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
“她現在在哪裡,花園嗎?”蘇牧問。
“對。”
領班女仆點頭,說:“就在皇儲寢宮側邊的花園……”
“皇儲寢宮在哪?”
蘇牧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身後華美的宮殿。
領班女仆回答說:“就是你昨晚住的宮殿呀!”
“……”
昨晚說好,隻是一間普通宮殿呢?女皇都開始不坦誠,學會耍小心機了!必須給它一點小小的顏色看看。
“知道了,你們彆跟著我,省得被怒火波及。”
搞清楚方位、距離,蘇牧沒在用腿趕路,向前一步跨越空間,直接出現在昨夜的小花園裡,看到一臉驚訝的大團長。
她說:“早上好,殿……”
“免了。”
蘇牧手一抬,問:“伊琳娜呢?”
伊莉娜·伊蘇利亞,律星女皇給自己取的名字。
因為出身貧寒無人知曉女皇原本的名諱。
名字來源於東羅慕路斯帝國,伊蘇利亞王朝的末代女皇,伊琳娜。
這名字不是一個很好的寓意,卻可以完美彰顯女皇的野心。
大團長心口一跳,她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敢直呼這個名諱。
就算是審判長大人在女皇加冕後,也是改稱陛下。
“陛下在裡麵,您……”
蘇牧平靜地說:“你先退下,把周圍的侍從全部叫走,要是聽到什麼動靜也不要進來,除非女皇下達禦令。”
“這……”
大團長有些猶豫,過了兩秒,低下頭:“好,謹遵令旨。”
令旨?
蘇牧瞥了她一眼,也沒計較,快步走進花園卻沒看見女皇,略微一感知,立即走向昨夜喝酒的花園餐廳。
“伊莉娜!”
他喊著,故作怒氣衝衝的樣子:“你……”
“額。”
質問戛然而止。
女皇困惑地回過頭,滿麵笑容:“睡醒啦,怎麼樣,寢宮的床品還不錯吧,皇儲的床還軟和嗎?”
“你在……乾嘛?”蘇牧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女皇說:“給你做早餐呀?”
蘇牧:“……”
“來得正好,洗漱了沒?我燉了甜粥,加牛奶熬製的,你先嘗嘗。”女皇轉身,從鍋子裡盛出一碗香噴噴的奶粥放在桌上。
“還沒。”蘇牧說。
剛才還有點小生氣,一下子全都消失。可惡啊,這個女人手段太深!
女皇說:“那就先吃早飯吧,吃完再去洗漱。”
“你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法庭沒有正事要做?你不是要一統萊茵全境?”蘇牧站在桌邊,滿腦子問號。
“作為皇帝,要學會放權,事事親為早晚把自己累死。用你們開雲《尚書》裡的典故來說,這叫……垂拱而治。”
女皇笑著,十分好看:“小事讓臣子去做,大事抓在手心。處理公務就是小事,給你做早飯才是大事!外交無小事,對吧?”
外交?
你還真是……蘇牧眼角一抽,不知如何評價。
心裡隱隱還有些讚同,伊琳娜說得其實沒錯,對於法庭來說,拉攏自己與結社,是一等一的大事。
“有道理。”
蘇牧坐在桌邊,發火的事隻能就此揭過,說:“一會兒我就去波西米亞公國,師姐這會應該已經在和夏沫吃早餐,你有什麼話要我帶過去嗎?”
“讓她先去勞倫斯堡,然後再來法庭。把海倫帶來,留在皇儲宮殿。”女皇一言定生死,宣判海倫下半輩子等同囚禁的生活。
“給華倫斯坦家帶個信,叫他們好好乾,未來不需聯盟勞倫斯家族,法庭治下的大帝國未必沒有他們一席之地。”
“最後……”
她打開蒸籠,端出精致的甜點,說:“我昨夜想了一晚,總覺得福利院背後的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你到布拉格城後,不要暴力審問聖維塔的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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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緩則圓,不能著急。你不是還要征討冥海霧土?這件事可以放一放,他們這次失手,恐怕會暫時蟄伏。”
女皇喝著甜粥,說:“盯著那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就好,對了,現在能感覺到她在哪裡嗎?”
“嗯——”
蘇牧低頭沉吟片刻,世界地圖的輪廓在他腦海中展開。
小海菈北上的軌跡圖出現在地圖上,最後消失的位置是——
“卡爾瑪大區,弗洛敦群島!智慧序列的坐標在此消失,不知道是被發現,還是用了什麼彆的隱匿辦法。”
“一晚上居然已經飛出去這麼遠?”
女皇分析著:“都快到世界儘頭的金倫加鴻溝,看樣子應該是手段齊出,速度、空間兩大趕路序列都使用出來。”
蘇牧喝著甜甜的粥,覺得十分不錯,問:“金倫加鴻溝?這不是卡爾瑪神話裡的深淵嗎,現實中居然也存在,是什麼樣子?”
“金倫加在海底深處,是一道巨大的裂隙傷口,根據你父親的發現,下麵應當是一座沉睡的活火山。岩漿與冰寒的冷水對衝,形成黑色的玄武岩。”
“日積月累之下,黑色玄武岩在海底,慢慢累積成一座浮動的山脈。”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蘇牧聽到“你爸爸”、“你父親”這種開頭時,已經麻木,反而生出一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等什麼時候,不是蘇淵博士的探索發現,那才顯得出奇。
他老人家這輩子活得真精彩,什麼地方都敢去,什麼地方都能去,每次都能活著回來。
“弗洛敦群島嗎?”
蘇牧想起,自己還欠夏沫一次極光旅行,笑著說:“聽說卡爾瑪的北方海域是旅遊勝地,倒是可以借著旅遊的名義,順道去看看。”
“先這樣吧,你忙,我去布拉格了。”蘇牧喝完甜粥,小嘴一抹,就準備開溜。
“去吧。”
女皇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溫柔地笑著,將他送出花園,看著他乘上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