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騎士向座上的君王發挑戰。
繁茂的鮮花繡滿他的白袍,威嚴的龍紋鏨刻銀白甲胄。
騎士深黑的眼眸充滿不可一世的自信,眼角帶著些許桀驁。
來了,終於來了!
大貴族、老紳士,夫人、小姐,全都打起精神。
龍家的年輕騎士因他的勇敢,贏得所有人的目光,引來淑女們的青睞與芳心。
蘇牧的目光停留在他胸甲上的龍形章紋,聲音聽不出情緒:“不錯,年輕的騎士,我欣賞你的勇敢。報上你的名諱。”
“弗雷德!”他喊著。
蘇牧又問:“姓氏呢?”
“沒有姓氏!閣下。”
弗雷德說:“如果非要有一個姓氏,我們通常會稱呼自己為‘威塞克斯’的子嗣,當然您也可以稱呼我們為龍家。”
老校長慈眉善目地笑著,在蘇牧耳邊輕聲說:“威塞克斯是第一個統一因鐸的王朝,他們那個時候的確沒有姓氏。”
“現在的龍家屬於統治者家族,是那位的親衛隊。”
薔薇的親衛隊?
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的第一目標並不是挑戰自己。
他很有可能是遵從薔薇的命令,跑來拱火的。
怪不得說話語氣,一路從狂妄跌成謙遜。
這的確是薔薇能乾出來的事!
蘇牧的目光從更多躍躍欲試的年輕人臉上掃過,心中突然多出一招加強版“指鹿為馬”。
放下嘴邊的可樂,從座位上起身。
“原本以你的實力,沒有挑戰我的資格!”
弗雷德默然不語。
其餘人全都露出氣憤表情,這哪裡是在侮辱龍家啊,這簡直是在侮辱統治者家族,侮辱全體因鐸貴族啊!
蘇牧見效果不錯,話鋒一轉:“但我欣賞你的無畏,決定給你一個挑戰的資格,不過在那之前,你需要先打贏一場!”
弗雷德配合地問:“閣下,先打贏誰?”
夏沫準備起身。
浮寧寧也想試一試,燈火教宗附體,她可是自信的很啊!
燈火ai,一鍵托管!
蘇牧走到兩人身邊,眼神示意,乖乖坐好。
他輕飄飄地說:“一個造物。”
“造物?!”
全場嘩然!
因為造物是屬於天主的權柄,這又是一項大逆不道的僭越之舉!
他們麵帶憤怒,望向褻瀆神明的異端。如果有機會打贏,就以這個罪名將他裁決。
蘇牧說著開雲神話中的造人故事:“神話中,神明以泥土捏塑生命,讓他成為大地的主人。”
他不知道的是,在天主教會的聖典《創世紀》中,「雅赫維」同樣是以塵土創造了亞當,讓他成為伊甸園的主人。
“今天我也想試試。”
蘇牧笑著,看向眾人。
他看到的是無儘的怒火,有虔誠者的真火,有窺伺者的假怒,還有一些人……他們不在乎。
弗雷德臉色稍顯不悅,卻並不真心憤怒。
作為薔薇的親衛,他的信仰不是虛構的「雅赫維」,而是真實存在的真神。
“泥土真是神奇的存在。”
蘇牧右手虛空一撚,混著青草芳香的濕潤泥土出現在他麵前,右手微微一指,風如利刃雕刻出泥塑的娃娃。
微微有些不好看,孩子出生後,肯定會在心裡責怪他的“天父”。
“我來吧。”
夏沫看得直笑,指尖輕點,雪白的冰花飄舞飛去。如一把鋒利的刀刃,轉瞬雕刻出栩栩如生的漂亮娃娃。
“好看。”
蘇牧誇讚一句,吹了口氣。手掌大小的娃娃飛向大地,在更多泥土的滋養下不停膨脹著身軀,直到長成成人的大小。
在烈焰的焚燒下,變成人形兵俑。
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創生造物之天」,無法塑造出真正的肉體,但這已經足夠。
隨後,大權一一顯露。
金屬序列佩戴甲胄,智慧序列開啟靈智,生命序列、精神序列共同塑造靈魂,速度序列賦予行動,力量序列賜予活力。
一切造物的工程準備就緒,在那最後,蘇牧收回荊棘王冠,戴在兵俑的頭頂。
賜予他自我的權力。
“嗡!”
人造兵俑睜開雙眸,那是一雙黃金般的瞳孔。
初生的孩子不知何為恐懼,舉劍扞衛“天父”的榮耀,向挑戰者舉起利刃。
他優雅行禮,開口說出第一句話:“弗雷德先生,請吧!”
“……”
弗雷德臉色大變,全場無不驚恐。誰都沒想到,這個裝神弄鬼的東方少年,居然真的用泥土創造了生靈。
儘管他滿身缺陷,但誰也無法否認,這就是一個擁有靈智的矽基生命!
與現有的碳基生物,甚至存在了根本的區彆。
“這!”
弗雷德心神震蕩。
來之前,吾神沒說過這種事啊!
說好隻是演一場戲呢?
他望著那頂荊棘王冠,這東西簡直就是移動泉水!難道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第一、甚至唯一輸給人造矽基生靈的碳基生靈了嗎?
“弗雷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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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平靜地看著他:“一個小小的兵俑,一個簡單的造物,不過是隨手的把戲,不必如此驚慌。”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有些擔憂。
這小小的一手裝逼,不會把孩子嚇壞了吧?
應該不會的,一個兵馬俑而已,這又不是天罡三十六法之撒豆成兵。
“是。”
弗雷德終於反應過來,收起心中的震蕩,壓抑著情緒,向施禮的兵俑還禮。
“請。”
兵俑舉劍,謙讓起手。
弗雷德搖頭,說:“不,還是你先……”
“鏘!——”
鋒刃錚鳴,兵俑是一點沒在客氣,上去就是殺招。
他剛才也就是禮貌性地客氣客氣,能先手還是儘量先手。
“哄!”
橘紅的烈焰灼燒長空,起手的第一劍,序列力量就已經無限迫近藍血a級。
在場眾人看的心中一緊,暗自慶幸,還好隻是一個,這要是隨手捏出一群來……
這不能想啊!
“誇張!”
夏沫都張大嘴巴,她也沒想兵俑能有如此力量,連忙低聲探聽秘密:“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指的是兵俑的力量。”
“很簡單。”
蘇牧湊到她耳邊,說:“我把神影塞了一份進去,說是打兵俑,其實是在打我的分身。”
“原來是……唔!”
夏沫像是受驚的兔子,身子微微一顫。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決鬥上時,蘇牧壞笑地咬了一口未婚妻的耳垂。
“討厭!”
夏沫嬌羞地抿嘴,伸手打了一下浮浪的登徒子,還不敢用力,打重了她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