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老牌封君貴族的表現,蘇牧儘收眼底,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對第一王嗣的慌亂,不少人甚至直接將害怕寫在了臉上。
這讓他有些失望,語氣不免淡漠許多:“好了,安靜。敵人連麵都沒露,不用慌亂成這個樣子。對方要是真有實力,你我早是階下囚。”
“……”
直到蘇牧開口,會客室內的議論才漸漸停止。
聽著弑神少年三分漠然、三分疏離、四分失望的語氣,不少老家主後知後覺,剛才的反應的確有些過度。
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都不可能比當年的白玉京之戰更慘烈,他們都是從災難中頑強活下來的戰士,剛才的反應著實有些可笑了。
不少人想到這,進一步聯想白玉京之戰,但記憶中似乎就隻有一片血紅,染透天穹的血紅,後麵的就都沒什麼印像。
“大家似乎都是第一次聽說夜悼詩班?”夏沫問。
“這……”
眾人相互看著。
老校長開口:“也不是第一次聽說,隻是以前沒有足夠的情報,不知道這是一個擁有九位王嗣的組織。”
勒孚吐槽一句:“「造物創生之天」也太偏心了吧?感覺所有王嗣都去了邪神組織,我們費儘心血培育血統,反倒沒誕生幾個。”
他不免多看了一眼蘇牧,心裡再次感歎,還得是蘇淵博士的煉金水準,人造王嗣……等下!
他忽然想到另一條路。
“吾神。”
“各位。”
勒孚追問:“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王嗣並不是「造物創生之天」的恩賜,而是邪神組織背後支持者的傑作?”
李嘉德皺緊眉頭,說:“應該不會吧,製造王嗣,想想就……”
視線的餘光看見勒孚,隻見對方向主位努努嘴,意思很明顯:兄弟,現成的案例就擺在眼前,你想想清楚再說話。
“額。”
李嘉德的反駁卡在喉嚨。
他無法反駁勒孚的猜想,甚至隱隱十分讚同。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位弑神少年的特殊,隻有這樣才能解釋蘇淵博士被xspace滿世界懸殊的荒誕。
【會不會是當年蘇淵博士掌握這項生物煉金技術後,不願意共享給xspace,讓最高席認為他有二心,起了猜忌,從而痛下殺手。】
【總之一句話,要技術,不要人!三位最高席中,一位精神君王、一位智慧君王,隻要抓到蘇淵,就有百分百的把握撬出這個秘密。】
勒孚、李嘉德同時想到這一點,兩人均一臉驚恐地看著彼此,仿佛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兩人的小動作落到其餘人眼中,看著主座上的弑神少年,眾人漸漸都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麵色潮紅、呼吸緊促。
製造王嗣?
這是什麼「造物創生之天」的恐怖劇本!
要不說,還得是蘇淵博士!科技才是永遠的第一,光會打架純純路邊一條啊!
“各位?”
“各位!”
夏沫看著全體出神的詭異,不由加大音量,恐怖的寒潮瞬間吞沒整個房間,白色冰淩布滿每一寸磚石。
眾人冷得一哆嗦,終於回過神。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蘇牧半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你們都被夜悼詩班的殺手攝走靈魂。”
“沒……沒什麼!”
大家異口同聲的喊著。
夏沫、寧寧:“……”
“沒什麼就好。”
蘇牧不關心他們的小九九,無非就是自己也想人造王嗣。
真要是那麼容易,xspace根本用不著滿世界抓老爹。
“勒孚先生提出的假設很棒,讓我有了新思路,或許不是人造王嗣,而是基於「存律」的恩賜,將一些實力強大的藍血a+提升到了王嗣水準。”
蘇牧不無提醒地說。
意思在明顯不過:聽我一句勸,人造王嗣什麼的,你們把握不住的,還是交給我來把握吧。
“吾神,所言極是!”勒孚趕緊恭維一句。
他剛才一語道破神明本質,短暫興奮結束後,此刻心裡一陣後怕。
“你們幫我分析分析,從衣著品味、稱號上,能不能找到有用的價值。”蘇牧彈指打響,會客室中央出無麵人偶的形象。
“另外他的稱號叫,鏡中刺薊。”
“刺薊?!這我熟啊。”
翼馬家主立即接過話茬,,說:“北國洛特諾威的國花正是刺薊花!相傳在卡爾瑪入侵北因鐸時,敵人誤入刺薊花田發出慘叫,引起先民的警覺,這才打贏這場戰爭。”
“先民?”
蘇牧注意到這個稱呼。
“這個就要從因鐸的曆史說起。”翼馬家主剛開口。
老校長搶過話茬,說:“因鐸曆史上一共發生四次征服,分彆是公元前55年到公元220年的古羅慕路斯征服。”
“公元5到6世紀的盎撒征服,因鐸進入群雄並起的七國時代。”
“從公元8世紀末之後,卡爾瑪地區的海盜開始大規模入侵因鐸。還是龍家打退入侵者,統一因鐸南部,建立威塞克斯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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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則是公元1066年的威廉征服,因鐸從部落分封步入封建王權。”
“先民,就是在古羅慕路斯征服之前,進入因鐸生活的民族,在一次次征服中他們的活動範圍不斷向北靠攏。”
“信仰德魯伊教派,崇拜原始自然神靈。主要生活在北國的山林原野之中,過著比較原始的生活,牧獵漁樵。”
“老校長,信息落後了不是?”翼馬家主補充說,“人家現在不原始了!已經進入十九世紀,那可是我因鐸帝國最黃金的時代!”
勒孚問:“他們現在也排廢氣?這不環保啊。”
翼馬家主:“……”
翼馬之子開口:“你放心,人家的生活絕對比我們環保,畢竟信仰德魯伊教派,號稱森林寵兒。進步的是文化、禮儀、科學。”
“就像……這樣?”李嘉德指著會客室中央的無麵人偶裝扮。
攝魂、裝扮、刺薊花,還有抓黎祿不抓賽南。
種種線索都將矛盾的源頭,指向生活在山林中的森林先民。
蘇牧思考著背後的邏輯。
夜悼詩班這一次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鏡中刺薊已經明確說,他不為戲命智剪報仇而來。潘蒂婭說過戲命智剪的臥底身份已經暴露,夜悼詩班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難道這人真就是來玩個遊戲,單純的樂子人?
蘇牧覺得不會,不管手段為何,夜悼詩班的目的有且隻有一個,迎接「大夜空相」的降臨。
參考朝鶴發生的火山爆炸獻祭,鏡中刺薊很有可能也會搞一場類似的儀式,一個能夠獻祭足夠多鮮血的儀式。
蘇牧繼續思考著。
假設。
當時在記憶城堡中,答應了鏡中刺薊的遊戲邀請。他會做什麼?
自殺肯定是不會自殺的,最多爆掉那具人偶分身。
對方大概會捏造一個殺人片段,將自己引向他的下一個目的地。
換句話說,對方的焦點始終在自己身上,這一次失敗後,他很快就會有下一次謀劃。
難不成真的去萊茵,綁架主角小姐?
彆逗了。
主角小姐還是很強的。
她身上的秘密不比夜悼詩班少,初步估計,絕對不止是一個「存律」恩賜這麼簡單。
“事情已經很明。”
“既然對方這麼希望我去先民部落看看……”
蘇牧整理好思路,決定引蛇出洞,說:“那就去看看吧!看來我不得不離開霍格沃茨,離開我提議召開的社交季,不得不離開先神「一如」宮殿之所在。”
夏沫側頭,你這台詞……鬨哪樣呢?她不明白。
“老規矩。”
蘇牧笑眯眯地看著她,說:“我們兵分兩路,你坐鎮霍格沃茨,幫我照顧一下大家,我自己去德魯伊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