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沫的提議,蘇牧一時沒有反應。黃金獅心的李嘉德站起身,走到會客廳中央,十分鄭重地單膝跪地。
“吾神。”
“我願意替您前往弗洛敦群島!”
這位麵容剛毅的中年男性,眼眸平靜、神態肅穆,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一場由神明掀起大戰,幾乎可以預見,沒有人可以逃開。
“我也願意前往!”洛詩溫跟著離席,單膝跪地。
年輕的小女孩沒有父輩的城府,憤怒的情緒寫在臉上,並且毫不掩飾。
她想為表姐報仇,做力所能及之事。
“不。”
蘇牧搖頭,指尖一點,第一序列將李嘉德、洛詩溫托舉站起,說:“不要去監視奧丁,他有八足神駒來去如風,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連環的調虎離山,將利用維恒帝國對萊茵西部諸國的壓力,將女皇調離出皇宮,趁機對小蘭格維下手。”
“利用奧丁的招牌,想讓我將資源投向卡爾瑪大區,這一來一回不僅消耗精力,更耽誤時間!”
蘇牧起身。
走到會客廳中央,金色的序列光焰在他腳下流淌,轉眼繪畫出一張北境地圖。清晰地標注出眼下最重要的地方——先民森林。
“吾神,您認為……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先民?”李嘉德眉頭一皺,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棋局,不應該是神王為重嗎?
“獅心之子,他們不是主從。”蘇牧看向他說,“鏡中刺薊作為阿茲特克舊神遺產的持有人,他有自己的驕傲,這是一場交易。”
夏沫突然開口,問:“聖維塔大教堂的紅衣主教,會不會知曉某些線索,這種時候也沒必要藏著掖著,直接抓人吧。”
“嗯。”蘇牧點頭,“這件事讓……主角小姐去辦吧。”
“這……”
夏沫有些猶疑,問:“潘蒂婭小姐會去嗎?”
對方再怎麼說也是諸神牧場的皇女殿下,又不是黎明神國的女仆,呼之即來呼之去的總是不太好。
“她會去的。”
蘇牧拿出手機,給潘蒂婭發信息,解釋說:“她向我開出的價碼是「帝尊」遺產,這可是黃金黎明的四大神主之一,哪能輕易許諾出去?”
“你不是不打算幫忙找嗎?”夏沫問。
“不。”
蘇牧笑著搖搖頭,說:“作為「帝尊」遺產的有力爭奪者,我不同她爭搶,其實就算是一種變相幫助。我非要,她能怎麼辦?”
“嗬嗬嗬……”
夏沫聞言,滿麵春風淺笑,說:“你這樣她會恨你的!”
“親愛的夏沫小姐,你要認清一個事實,我和潘蒂婭說到底是敵對關係,隻是現在被迫走在一條路上,終究是要相互拔劍的。”
蘇牧搖搖頭,並不是很情願,說:“這一點她自己也很清楚,並且早在朝鶴就已經明說,甚至還捅了我一刀,算作預演。”
“我們是正大光明的交易,先殺掉其餘諸神,再最後爭一個死活。潘蒂婭她……有自比主角的心高氣傲。”
夏沫托著下巴,斜看他,打趣說:“你們還挺惺惺相惜啊!”
“她是一個有意思的……病人。”
蘇牧回過頭,目光坦誠。
他是真的很喜歡主角小姐,甚至可以適當讓步。當然不是男歡女愛,更準確地說是……病友交流?
“叮——”
手機響起。
蘇牧看也沒看,直接扔給夏沫。
她點開一看,好家夥全是罵人的詞彙,從開雲語到朝鶴語,從因鐸語到萊茵語。
末了,還是說了一句:可以。
事實上,在發現小蘭格維不見之後,潘蒂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馬上布置人控製聖維塔大教堂的雅各布主教。
並以最快速度趕回布拉格,她要親手扒了這個老家夥的皮!
“潘蒂婭小姐同意了,並且帶走了舒曼小姐。”夏沫很是意外。
意外的倒不是同意抓人,而是滿屏的罵人詞彙,怪不得他自己不看。
“應該的,舒曼小姐這會應該也很憤怒吧。”既然已經知道所謂的加冕儀式,是老板弄出來的,那儀式的觀禮人自然也都是精心挑選的。
蘇牧不清楚的是,潘蒂婭小姐在老板的劇本上,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當務之急,是加強對森林的監控。李嘉德先生,這次就辛苦你,不要去弗洛敦群島,北上,去仙隱北森之外,你可以嗎?”
蘇牧看向他,說:“如果條件允許,我可以讓你收手斬殺鏡中刺薊。”
“好!”
李嘉德毫不猶豫,當即同意下來。
蘇牧點頭,說:“明早天一亮就啟程,先坐霍格沃茨專列南下,再繞道坐飛機去北方。能做到全程保密嗎?”
全程保密?
李嘉德先是一愣,和父親對視一眼,吾神懷疑城堡裡有內奸?
隨即鄭重點頭,說:“吾神請放心,瞞過城堡裡的其餘家族,黃金獅心還是能夠做到的。”
“嗯。”
蘇牧點頭。
“吾神,我也想去。”洛詩溫忽然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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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等蘇牧開口,李嘉德先拒絕,說:“你難道忘記自己身上還有敵人的印記?你和我一起坐火車離開,回到家裡領地後,馬上去弗洛敦群島。”
洛詩溫有些不甘心,但也覺得這樣是最好的安排。
“好!”
她點頭同意。
計劃定下,靜待天明。
蘇牧返回房間的路上,突然聽到薔薇的聲音,通過黎明神國直接傳到心裡,說:“你先回去,薔薇姐姐找我。”
“好。”
夏沫沒有多說,走進房間,但心裡總覺得很奇怪,這位結社女神、薔薇騎士似乎總是刻意避開自己,難道是因為和阿雅的競爭關係?
蘇牧走向另一個方向,向前一步,出現在薔薇的房間。
“歡迎回家!”
“砰!”
薔薇神經兮兮地拉響禮花。
蘇牧撣掉身上的彩色紙片,說:“大晚上的你又想演哪一出?上次聊著聊著明明都想跑了,這次居然主動找我,難道是已經串好口供?”
“什麼串口供,說得辣麼難聽!”薔薇叉腰,一臉不爽的樣子。
“你以前見過「帝尊」嗎?”
也不是外人,蘇牧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果汁,說:“幫我分析分析,「帝尊」為什麼非要找蒂娜師姐的麻煩,彆說你不知道律星法庭的事。”
“……”
薔薇還真不知道,她剛串好口供,想說阿萊克雅的事。被這麼冷不丁一問,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不著急的,你好好回憶一下,挑能說的對我說。”蘇牧倒了杯酒,塞進她手裡,並碰了一下水晶酒杯。
“「帝尊」?你能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