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阿雅如同當初的蘇牧,完全沒有成王的準備。甚至連準備的機會都不曾擁有,就要被拉上戰場與敵人死鬥。
時勢之下從不容人慢慢準備。
阿雅跟著蘇牧走進寧寧的房間,聊得火熱的三個女孩紛紛起身,驚訝地看著意料之外的兩人。
“你,你們好……我我我,我叫阿萊克雅。”她自我介紹著。
雖然內心緊張不安,但眼神卻不躲閃,迎著夏沫的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對方。
夏沫立即露出笑容,上前熱情拉住阿雅冰冷的小手,說:“阿雅妹妹。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
“沒有那個時間了。”
蘇牧找了張椅子坐下,說:“是時候好好算計一下奧丁,我倒要看看這位以預言與智慧著稱的神王,究竟有多聰明。”
“你有計劃了?”
見他把心放在事業上,又涉及到自己,潘蒂婭不由露出笑容。坐到沙發上,很自然地摟著寧寧的小蠻腰。
蘇牧眉頭一沉。
潘蒂婭趕緊縮回手,習慣,不小心習慣了,尷尬地說:“我們剛才也在聊奧丁的事情,沒想到大家想到一起去了。”
“我以為你們會聊阿雅呢。”蘇牧打趣一句,“奧丁以神話敘事,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寧寧扭著腰,向邊上挪了挪,問:“能不能讓弗蕾婭聯係她哥哥,然後想辦法合作?”
“可以。”
蘇牧點頭,說:“但不能一味地等,還有彆的嗎?”
“我想應該找一位奧丁最在乎的事件,《尼伯龍根的指環》不就是最好的佐證嗎?”夏沫提出一種可能性。
寧寧沉思著:“奧丁最在意什麼呢?天後弗麗嘉?”
“感覺還不如雷神托爾重要。”潘蒂婭對男女之情看的就沒那麼重,“神王奧丁”也不是什麼癡情專業戶。
“托爾?那……”提到孩子阿雅開口,“我倒是想到一位神隻,也是奧丁的孩子,天後弗麗嘉之子,光明之神巴德爾!”
光明之神巴德爾的死,同樣是開啟諸神黃昏的條件之一。當初,天後弗麗嘉要求眾神、眾生發誓,不得傷害巴德爾。
唯獨漏掉一樣東西——槲寄生!
順著阿雅提供的思路,眾人往下延展,立即想到同一件事。巴德爾的孿生兄弟霍德爾,利用槲寄生長矛殺死了這位光明之神。
而始作俑者正是——詭計之神:洛基。神王奧丁的結義兄弟。
“如果說奧丁對誰的情感最複雜,那麼一定是洛基。”潘蒂婭開口,“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兄弟,一人象征秩序,一人代表混沌。”
“一人掌控智慧,一人滋生詭計。”
“《洛基的爭吵》中記載,他們曾經是混血為盟的兄弟,洛基的詭計幫了阿斯加德無數忙。但混沌到底是混沌,他們最終的背道而馳也源於混血結義的誓言。”
“無論洛基犯下什麼樣的錯,奧丁都無法真正懲戒他,往往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導致混沌在無序中滋長,最後引發難以挽回的災難。”
“洛基以槲寄生為矛,誘騙霍德爾殺死光明之神,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奧丁終於施加懲戒,懲戒的後果是洛基成為諸神黃昏的主力。”
說到這潘蒂婭看向蘇牧,問:“洛基是個很好的切入點,你打算如何利用。”
蘇牧沉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阿雅,問:“你還記得海黎夢境中的‘海默因茨’嗎?戴凡娜想出的計策。”
“不存在的盜火之人?”潘蒂婭也反應過來。
她完整地知曉整件事的前因後果,畢竟戴凡娜是她派去臥底的下屬。
阿雅問:“你是要憑空捏造洛基嘛?”
蘇牧點頭,說:“隻有洛基才能牽動奧丁的情緒。但不能是真正的洛基,因為奧丁對他實在太過熟悉,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會成為疑點。”
“你打算怎麼辦?”潘蒂婭問。
“第一,我需要回到學院,但不能一直待在學院,不然奧丁不會再出來。第二,我來扮演詭計與火焰之神,在全世界尋找惡狼芬裡爾與死神海拉。”蘇牧說。
“第一點我沒有異議。第二點,扮演詭計之神……你嗎?”潘蒂婭忍著笑意。
蘇牧不服,問:“怎麼?我扮演不了詭計之神,我不像個壞人?”
潘蒂婭連連點頭,十分認可地說:“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那句話這麼說來著,當你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也就沒有了破綻。”
蘇牧:“……”
“以後你晚上睡覺,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他氣呼呼地威脅。
潘蒂婭完全不鳥這種威脅,目光轉向夏沫、寧寧、阿雅,雙手一攤,問:“我晚上不關門,你敢進來嗎?彆說我沒提醒,本小姐喜歡裸睡,一絲不掛。”
一絲不掛?夏沫目露困惑,顯然想起什麼。
“我可不用進房間,直接砸一顆太陽下來。”蘇牧可不上當,“你有兩條路可選,第一,代替我扮演洛基,代價是可能正麵撞上奧丁。”
“果斷第二條!”潘蒂婭說,她可打不過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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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笑著,像是詭計得逞,說:“第二條比較簡單啦。和我一起回學院,見見一眾師兄師姐,然後假扮我去上課。”
“kingabout!”潘蒂婭直接從沙發上跳起,讓她明牌去學院加班蘇牧,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彆?
還要上課?!課那是皇女該上的嘛?
“不去,不去,不去!”她瘋狂搖頭。
“那好吧。”
蘇牧無奈歎口氣,對夏沫說:“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回開雲吧,這奧丁誰愛打誰打,我就等著最後打耶夢加得。”
“開雲最近有什麼大事嗎?”他問。
“有,非你不行的大事。”夏沫接過話茬說,“之前的造反已經查明,齊明抓了一批鄉紳地主,並抄了他們的家。”
“正商議這這些土地怎麼辦,總督府的意思是……全部分給點佃農。但這種事阻力很大,一旦進行總督府也在劫難逃。”
“畢竟夏家才是江南行省最大的地主。”夏沫說,“現在這些世家都希望總督府吃下這些地,他們也就安心了。”
“你是什麼想法?”蘇牧問。
這裡麵涉及到夏家,他有些話不好主動說。
夏沫說:“土地改革勢在必行,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放任大地主階級存在,會極大製約國家的發展。尤其妨礙公路與鐵路的建設,會掉進無窮無儘的扯皮。”
“不僅會導致征地成本無限拔高,公共預算嚴重超支。最重要的是,時間不等人,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機遇。”
“我的想法是……土地國有!”夏沫的一句話,驚得寧寧眼簾狂跳不止。
“問題是,現在這個國,是明皇家族私產,這相當於將所有土地全部贈送給明皇。除非……”
野心總是伴隨力量的增強而不斷膨脹。
夏沫現在想的是,要麼搞真正的君主立憲,要麼一刀做掉礙事的皇室。
當然她更傾向於後者,隻是擔心烈度太大。
“我支持你啊!”潘蒂婭神采飛揚,唯恐世界不亂,“你們要是不好意思下手,我來!本皇女可是專業的。”
“我有一個朋友……”她說。
“躲在雲夢行省大山鄉村的真視靈眸?”蘇牧睥睨著她。
潘蒂婭一驚,問:“你都知道了?”
“開雲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混亂從來不是目的,而是過程。就像文明不是手段,而是結果。”蘇牧的語氣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