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牧沒有離開,做戲做全套,生怕“奧丁”不知道。
他向執行部回信,並以舊黨太子的身份向黨魁索要援兵,加大對彩虹橋的防禦。
舊黨、執行部在收到信箋後,即刻批複:援兵正在路上,擬明日早晨八時抵達因鐸時間),望悉。
“叮——”
海邊陽台上,蘇牧收到回電的同時,黎祿發來訊息問:是否需要我與夜梭前來支援?
言外之意,是否需要調動神明鎮守彩虹橋,防備“神王奧丁”突施冷箭。
蘇牧沉思片刻,回複:留守風廷堡,預備不動。
“奧丁”畢竟參與了仙隱北森的戰爭,現在無法確認對方是否已經知曉黎祿、夜梭兩人的身份。
如果知道有兩位神·深紅祭司守在彩虹橋,嚇到他反而不美。
彩虹橋觀察哨的守衛工作,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看上去聲勢浩大,實際上不堪一擊。
“咚咚。”
房門敲響。
“進。”
弗蕾婭推進進來,說:“閣下。薇薇安夫人還是不願意下船,莎倫已經將食物送過去。她說自己頭暈、惡心,我去看了,大抵是裝得。”
這種妖女打一頓就好了!這句話她沒敢說。
“知道了。”
蘇牧右手一揮,空間屏障隔絕內外,問:“有感覺到奧丁的氣息嗎?”
“無法百分百肯定。”
弗蕾婭搖搖頭,說:“但是早些時候,我感覺人群中有一條毒蛇在盯著我,渾身打了個冷顫。閣下,您知道的,我對情緒的波動,一向比較敏感。”
“辛苦,早些休息吧。”蘇牧點頭,確信“奧丁”已經來了。
“是。”
空間屏障撤去,弗蕾婭退出房間,返回自己的臥室。
蘇牧起身跨越空間,出現在夏日豐饒寶船之上,敲響薇薇安房間的門。
門打開,是莎倫。
“伊鉑斯?”她微微一愣。
蘇牧問:“你母親如何了?”
“隻是有些氣息虛浮,應該不礙事。”莎倫說。
“能讓一位藍血氣息虛浮,一定不會太簡單,說不定是奧丁的手筆,這裡是隨時爆發戰爭的前線,萬事總歸謹慎些。”
蘇牧走進房間,看到躺在床上,麵色發白的薇薇安。
嗯,弗蕾婭說的沒錯,她就是裝得,一點精神序列的小把戲。
“夫人。”
在莎倫麵前,蘇牧如此稱呼,問:“感覺如何,是否需要連夜返回城堡?”
“不必了,一點小事,大概是我太久沒有出門的緣故,有些……暈船?”薇薇安露出笑意,飛船也是船。
蘇牧坐到床邊,說:“夫人,把手伸出來,我略通醫術,幫你看看。”
“好。”
薇薇安伸手。
蘇牧的指尖按在她的手腕處,他哪裡懂什麼醫術,不過是利用智慧序列迅速掃過對方的四肢百骸,然後更加確信。
——裝的、純裝的、無可爭議地裝的。
他故意眉頭一皺,露出為難的樣子。
搞得莎倫一臉緊張,問:“伊鉑斯?我母親她……”
“不用擔心,一些小毛病,令堂大概是受到彩虹橋波動的影響,這樣,你去觀察哨要一點安神藥來。”蘇牧說。
“哦哦,好,我馬上去。”莎倫披上衣服,飛速離開房間。
“砰。”
房門關上。
蘇牧鬆手、起身,空間封鎖,走到一邊,問:“你又在搞什麼惡作劇?”
“咦~逗逗你嘛!”
女兒不在身邊,薇薇安什麼毛病都沒了,發白的臉頰重新恢複紅潤,看起來精神奕奕。
“嗬嗬……”
蘇牧冷笑一聲,說:“有沒有正事?沒有的話我走了,沒有時間陪你瞎胡鬨!”
這位人母真是頑劣的性格。
“有事!有大事!”
薇薇安喊著,掀開被子跳下床,說:“還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凶?我怎麼算也是你長輩,我看你對勒孚都挺客氣的。”
“就算你不認我是莎倫的母親,我現在起碼也是你的盟友,對吧?”
盟友?
蘇牧瞥了她一眼,你還不夠資格,說:“你在這樣四處惡作劇,萬一被我誤認為是‘洛基’,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洛基很好啊,你不是想抓奧丁,我的惡作劇沒準能幫你!”薇薇安半眯著眼眸。
蘇牧搖搖頭,說:“我以為,洛基現在的想法是複仇,而不是簡單的繼續無聊的惡作劇。”
“不不不!”
薇薇安連連否認,說:“我覺得你這人吧,太不了解舊神。洛基是謊言與詭計之神,他難道不知道惡作劇不好?隻是這是他的神職,改變不了的。”
“隻有一種情況下他才會老老實實的!”她賣個小關子。
蘇牧問:“什麼?”
“自然是為了一個更大的惡作劇!”薇薇安建議說,“如果我們要扮演洛基,還是需要搞一搞惡作劇,當然得和複仇主線相關。”
嘶——
蘇牧看著薇薇安狡黠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與這張熟婦人妻的臉相違和,看起來就像是一場拙劣的惡作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你有什麼主意?”他好奇地問。
薇薇安很自然地坐到他身邊,驚得蘇牧趕緊挪挪屁股。
這種惡作劇可萬萬使不得,傳出去他馬上身敗名裂。
“你覺得除了奧丁,洛基現在最恨的人是誰?”她問。
“雷神?”
蘇牧沉默三秒,說:“該不會是……我吧?”
“恭喜你答對啦!”
薇薇安為他鼓掌,像是在哄孩子,說:“舊黨要殺耶夢加得,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而你又是這次出征的主戰力,必然是洛基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真有洛基,他一定會來針對你!”她給出結論。
很有道理。
蘇牧問:“你該不會是想,在我身邊扮演洛基的身份,持續搞惡作劇吧?”
“不合適嗎?!”薇薇安眼中透著興奮的光。
“這……”
蘇牧沒有著急否認,而是說:“你的第一個惡作劇是什麼?”
薇薇安揮舞著拳頭,說:“剪光夏沫的頭發!”
“……”
淦!
蘇牧當即搖頭,說:“我敢保證,你要是真敢這樣乾,會死的連渣都不剩,靈魂被永遠囚禁在十八層地獄之下。”
惹誰不好,你惹夏沫?
“這這這……這隻是計劃的一部分啦!”薇薇安繼續說,“然後我把頭發藏起來,引誘你去尋找。你追我就跑,你追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