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山河總督的指控,上議院頓時一片嘩然。
誰都沒想到這老家夥言辭居然如此激烈,真是沒幾年好活,所以百無禁忌了是嗎?
“……”
看著主席台上滿臉疤痕的獨眼、獨臂老人,夏哲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他對劍聖叛國之事知之甚少,父親也是三緘其口。
“咚咚!”
獨眼總督的手杖叩響地麵,狂湧的風吹動他的滄桑白發,厲聲質問:“這裡是上院,夏哲議員,請正麵回答老朽的問題!”
總督的言辭愈加激烈,“咳咳”,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魂歸桃都。
“抱歉。”
夏哲長歎一口氣,說:“太舒伯父,有關千葉劍聖的事我無法回答您,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您,你剛才列舉的一切都是風聞。”
“我不否認,這些帝國的確有這個心思。因為蘇牧的功勞實在太大,在朝鶴他斬殺九首相繇,或者說是八俁遠呂智,幫助新皇帝鏟除以老萬法皇為首的妖怪勢力。”
“在因鐸大區,他斬殺耶夢加得,並成功覆滅企圖顛覆因鐸先民的邪神組織。現在,阿瓦隆島重現,因鐸先民已經尊他為神。”
“在昆侖聖域他將藏在深山中的將級巨獸伽瑪,提到深闍帝國北部斬殺。”
“在加洛林,他是聖光·卡塞爾學院的超新星,是未來執行部的王牌精英,舊黨自然極儘拉攏。”
“在萊茵,他是律星女皇教女的好師弟,也是女皇拉攏的對象。”
“至於其餘諸國,不足全敘,諸君,睜開眼睛看看,這個時代……已經迎來新的驕陽!開雲必將在這個時代複興,而我們就是第一批見證者!”
“也是掌舵人!”
夏哲雙手揮舞、激昂演講。
“咳咳。”
開雲九族太舒家族序列繼承人,山河中省總督太舒望平緩激動的情緒,恢複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既然蘇牧的目標是複興開雲,為何辭爵不受?”
“……”
夏哲一時無言。
這要怎麼說,難道要在上院當著32位世家議員的麵,說他蘇牧不認子風家族這個皇室?
這話一說,明皇可就再也無法自我體麵,帝國必有一場內戰。
“太舒伯父……”他開口準備將話題岔過去。
“好了。”
太舒總督抬手,說:“賢侄,我已經知道這小子的意思,既然是千葉這個混小子的徒弟,又是他養大的,自然繼承了他理論。”
這個世界上敢叫、能叫千葉風回混小子的人不多,但是太舒望正是其中之一。
“各位。”
“我山河總督太舒望,對於蘇牧加封一等護國公的事,代表太舒家族鄭重投下反對票!賢侄,如果這小子有什麼不滿意的,歡迎來找我!”
說完,太舒望坐下。
夏哲鬆了口氣,都是上過戰場的長輩,他壓力很大的!
“太舒總督,我不同意您的觀點。有功,自該恩賞,否則豈不寒了天下人之心。”隴右總督開口,“斬殺伽瑪、保護聖域,如此豐功偉績,自古幾人有之?”
他義正言辭地說:“這些外夷都知道封賞蘇牧閣下,你卻阻攔,是何居心?”
“是極!”
其餘議員跟上。
夏哲注意到之前反對大行台的議員,這會兒全都支持加封護國公。之前支持大行台的,這會反而沉默不言。
“你是聾了嗎?”太舒總督斜眼冷視,“蘇牧是辭爵不受。”
“……”
隴右總督麵色難看,說:“自古還沒聽說過,誰敢拒絕詔令的!……”
說完他後背一涼。
“既如此。”
“那東南道大行台一事,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來討論討論。老馬,我記得剛才你不是這個態度,何故前後不一呢?”太舒總督問。
“因,因為……因為夏言兄身體抱恙……”隴右總督急忙找補。
“哦?”
太舒總督說:“那可以讓夏哲賢侄代勞,又或者,你這麼支持蘇牧這位一等護國公,那這樣……讓這位國公爺暫代大行台尚書令?!”
“……”
隴右總督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
讓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國公,弑殺邪神的火焰序列王嗣,代替夏言成為大行台,這不就是裂土封王?
真就魏武故事?乾脆封號也叫“魏”算了。
“不要東拉西扯!我沒有這個意思,爵位是爵位,官職是官職!一個是表彰用的功勳,一個是代天巡牧的責任!”隴右總督說。
“嗬嗬嗬……”
太舒總督冷笑,說:“老馬,不要忘記,千葉當年乾了什麼。你想讓這樣一位大逆不道之人的徒弟,還是一手養大的徒弟,加封帝國一等國公?”
“我!”
隴右總督頓時滯住,是啊,你讓一個弑君之人的徒弟當國公,難道他不會犯下弑君大錯嗎?
“好了,好了。”
會議陷入僵局,議長趕忙安撫,說:“同朝為官要和光同塵,大家都是為了帝國未來,不要吵得如此激動。消消氣,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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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舒兄,你身上有傷,身子骨不好,切勿動怒。”
“謝議長關心。”太舒總督說。
“神仙下凡問土地。”
議長看著辭爵表上的五個大字,搖搖頭說:“我看這樣好了,不如請這位弑神少年來上院,說說看,他為什麼不接受護國公的位置。”
“議長大人,這不好吧?”夏哲趕忙阻止。
讓蘇牧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雖然,他應該早就來了,不知道在哪裡旁聽。
“沒什麼不好的。”議長說,“請來。上院是時候流動一些新鮮空氣。”
“議長……”
夏哲還想爭取,但虹彩的華光已經湧入議會,宏大的神聖氣息壓在眾人心頭。
“聽說有人想見我。”
“正好,我剛從血夜神國回來,不巧有空,就聽聽諸位議員的高見。”蘇牧原本以為沒有自己的事,沒想到還得是議長啊。
緊閉的朱紅大門緩緩打開,一抹白光金影點燃,遠看隻有寥寥幾筆勾勒的神光在昏暗儘頭亮起,對方一步步靠近,那恐怖的一點點壓來。
“放肆!”
“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這裡撒野……”孫議員站起身,“衛兵,衛兵,衛……噗——”
一口藍色鮮血噴出,整個人萎靡地跌坐在議席上。
夏哲連連搖頭,為什麼非要惹他呢?
“砰!”
議長拍著驚堂木,議員遭到襲擊,他就算再不想出麵,也得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