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與「凱撒」爭辯之刻,蘇牧劍斬一眾寧芙女神,殺穿防線直奔夏沫,黑日吞噬冷月,破開羽蛇的禁錮。
羽蛇少女揮舞權杖,擋住殺至眼前的湮滅一劍,說:“我打不過你,這是事實。但是為了我的女兒,我必須提醒你一句。”
“小心那位。”
“祂不在「伊蘭佩文」的宏大詩章中,是引發舊日災厄的第一原始。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也沒指望你能全信,我隻有一個請求。”
羽蛇少女目露哀求,說:“我死之後,不要讓夏沫吞噬殘骸,那樣隻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成為祂的傀儡。”
“應當立即封存,等消除祂的牽製後,再行登神隻之事。”
“切記,切記。”
蘇牧手中的序列金劍,激蕩出無邊的黑日,口吻淡漠地說:“多謝你的關心,晚輩謹記。但是現在,請您赴死!”
八大神國的偉力彙聚一身,他身後一枚太陽金羽神徽浮現,隨即一株金光流溢出的神木,支撐起這座將死的神國。
“哢——”
教皇權杖在霸道的攻勢下,爬滿慘白的裂痕,它終究不是真正的003,隻是羽蛇少女用羽毛幻化出的一片障目。
可真正的004卻在蘇牧手中。
蘇牧從正麵進攻的同時,擺脫禮之束縛的夏沫,也已經迂回到身後,漆黑玉龍攀爬上流溢神木,堵死退路。
“我也記住了,但是現在請您赴死!”麵對白銀君主的邀請,夏沫堅定自己的本心。
無論對方如何鼓動唇舌,她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至於寧芙姐妹們的血債,自然全都歸於這個糊塗的神主。
“夫妻一心?”
羽蛇少女右手舉著權杖,正麵抵禦黎明神國的大勢。左手握住一片羽毛,反手擋住漆黑玉龍的攻擊,臉上隻有對戰鬥的儘興,沒有半點恐懼。
“好啊。”
“我喜歡這樣合家歡的劇本,如果能成全你們,本座死而無憾。”
“哈哈哈……”
羽蛇少女的笑聲回蕩在「教皇」的殘破神國。
“砰!”
權杖崩碎,羽毛斷裂。
蘇牧從正麵,夏沫從背麵,兩大神國將羽蛇少女擠壓在中間,那張清純粉嫩的俏臉,被無可違逆的大勢壓得滿是紫黑、純金混雜的鮮血。
權杖緩緩垂下,羽蛇少女似乎放棄了抵抗,看得蘇牧眼皮一跳。
她說:“皇帝陛下,我已經答應你的請求,自我了斷,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祂,不可相信!”
隨即,羽蛇少女轉頭,看向夏沫,說:“母親對不起你,隻能用最後的權柄撫慰你的憤怒,我死之後你要善待自己的姐妹,千萬不要登神「教皇」。”
“黎明的黃金年代早已過去,世界正在走向無序膨脹的死亡。”
“這裡已經沒有未來。”
“去彼岸躲避災禍吧。”
羽蛇少女徹底放棄抵抗,一臉從容地走向刑場,在蘇牧與夏沫的夾擊之勢下,走向神國崩塌的隕落之刻。
寰宇飄舞哀傷的星雨。
蘇牧的劍,夏沫的刀,碰撞在一起。
兩人均錯愕地看著彼此,誰都沒想到,這位不可一世的白銀君主,居然真的會自殺。
生命的最後一刻,隻做了維持體麵的反抗,像是在說,老娘其實可以打一打,但是為了女兒的未來,決定放棄一切抵抗。
“鐺!”
兩人的鋒刃觸碰在一起,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沒有去看寰宇之上,因神主隕落從而凋零的煙花雨。
白銀君主羽蛇神,死了?
就這樣死了?
真的假的?
無數的疑問在兩人心中激蕩,不止是蘇牧、夏沫,正在維持神國邊境的八大祭司一樣一臉懵逼,他們已經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就算被皇帝榨乾也再所不惜。
但一切結束的太過詭異。
令人猝不及防。
同樣猝不及防的還有蒂娜,逃出阿瓦隆島報信的她,正試圖穿越密密麻麻的巨獸防線,可這些巨獸突然間失去目標,一個個靜默在原地等待死亡。
“怎麼回事?”
金色的雷霆劃破蒼穹,陳墨白出現在蒂娜的前方,他當然不是在問笨蛋師姐,隻是單純地自言自語一句。
躁動的戰場突然墜入詭異的靜默。
唯一變化的,便是頭頂神國中的那場群星煙花流雨,這絢爛的一幕引得所有君王抬頭觀看,甚至是正在趕路的蘇玫。
“羽蛇神隕落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堂堂白銀君主,就算敗局已定,也不可能死得如此之快吧?”
同樣的問題,在所有人心中生出,君主隕落之刻,全世界的巨獸都停止攻擊,有的呆愣愣地看著群星的流星雨,有的準備返回躲藏的巢穴。
隻有蒂娜最先反應過來,將蘇玫是「癡愚詭源」的臥底,準備爭搶羽蛇神遺骸神權的事,詳儘完備地告訴陳墨白。
“存律的信徒?真可真是糟糕!”
陳墨白想了一萬種可能,唯獨不敢去思考,蘇玫是存律傀儡、邪神組織高層的事實,如此現實對蘇牧而言恐怕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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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催促蒂娜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再回阿瓦隆島,然後向著戰場中心的陵墓狂奔。
“不回阿瓦隆島嗎?”
蒂娜想了想,覺得還是阿瓦隆島安全些,再說,羽蛇神都已經死了,蘇玫又翻不出什麼浪花,小師弟很快就能凱旋。
她應該會去準備慶祝盛宴!
“不愧是我!”
蒂娜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重生”後的第一次出山,就出色地完成臥底任務,刺探到重要情報,是個萬裡挑一的絕世天才!
“嘿嘿!”
蒂娜得意洋洋,返回阿瓦隆島。
陳墨白也已經趕到戰場,他看到一位酷似弟妹夏沫的少女,崩碎成漫天飄舞的純白輕羽,戰場四周還有無數酷似夏沫的女騎士,隻是長相有些……腐敗。
——字麵意思的腐朽、破敗。
“師弟!”
陳墨白靠近,說:“你交給蒂娜師姐的任務她出色完成了,果然不出你和師父的預料,蘇玫姐姐已經背叛黎明!”
他條理清晰、簡潔明了地複述了蒂娜混亂的邏輯與累贅的複述。
“「癡愚詭源?」”
蘇牧心裡一沉,有些難過,儘管有所防備,但他還是不停祈禱,希望姐姐是清白的,可沒想到她居然已經墮落的如此深,成為存律的傀儡。
“搶奪羽蛇遺骸?”夏沫的注意力則不同,“燭龍與海德拉兩個增殖克隆品,居然能擬合出「教皇」繼承人的資格。”
“這太匪夷所思了吧?”她皺緊眉頭。
蘇牧心裡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對,但始終抓不住關鍵,蒂娜師姐情報的可信度有多高呢,會不會是姐姐演給她看的呢?
“蘇牧,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夏沫說。
“什麼?”
蘇牧的思考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