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眾國,學院。
黎明前。
短短一年時間深山實驗室二次重建,當然也順利迎來它的第三任主人。
新來的煉金教授,正一個人安靜地做著實驗。
半個月的功夫,蘇玫已經完成前置匹配工作,今夜她準備來一個大的!
一滴璨金的神血進入水晶容器中,然後是……她的血。
更準確地說,是她寄生羽蛇神之後的血,從羽蛇應龍屍骸中萃取出的、含有她基因序列的紫黑汙血。
蘇玫有些緊張。
深吸一口,將萃取後的汙血,滴在黎明金血邊,隨後緩慢注入輔助的靈液,仔細觀察著黃金與紫黑的融合情況。
水晶容器中兩滴神血出現奇特一幕,並沒有順著培養靈液融合,而是表現出明顯的排斥。
但在排斥後,又開始相互牽引。
沸騰後狀若旋渦的兩滴神血,各抽出一縷,試探地想著彼此彙聚。
在不斷回旋中,一點點靠近、一點點靠近,最後蘇玫已經無法用肉眼辨彆,究竟相容沒相容。
她取來電子顯微鏡監控。
看到。
這不是兩滴神血,而是兩團瑰麗、壯美的星係,這不是血液的交融,而是兩團星係在相互吸引、撕扯、重組。
黃金色的初生星辰與紫黑色的星辰殘骸,呈現出兩兩吸引的奇異一幕,以蘇玫無法觀測的躍遷,無視時間、空間的因果,糾纏在一起。
縱使顯微監控記錄下這一幕,但無論蘇玫如何慢放,都無法捕捉星辰粒子糾纏的軌跡,就是如此的詭異與突兀。
“天!”
寂靜的實驗室,響起她的驚呼。
就在蘇玫以為兩兩糾纏的星辰粒子,即將猛烈撞在一起,都準備銷號跑路之時。
突然,水晶容器爆發出恐怖的紫金華彩,直接淹沒整個深山實驗室。
黎明前的學院,被兩滴神血照亮。
如正午烈陽,燦烈宏大。
學院北方的山穀中,仿佛升起一輪紫金色太陽,仔細觀察才發現這是黃金、紫黑永不相交卻又無限糾纏下的共同作用。
“咯咯咯——”
不知是誰養了一隻寵物大公雞,跳到陽台上,對著北方升起的紫金大日發出認可的啼鳴,學院眾人緩緩醒來。
“成了!”
“我成了!”
深山實驗室中,蘇玫開心的手舞足蹈,顯微監控下她觀察到,黃金星辰粒子與紫黑殘骸粒子不停來回拉扯,時遠時近、來拒去留。
黃金與紫黑的波動糾纏下,紫金大日的波光應運而生。
這道奇異瑰麗的波光無視遮擋物,無論是混凝土還是金屬屏障,徑直傳到實驗室外麵。
水晶容器中兩滴神血吸乾營養靈液,不經過任何煉製,居然凝聚成一顆半透明狀的紫金丹丸,盛開的華彩逐漸收斂,回落到方寸之間。
看似固體的紫金丹丸,實則在顯微監控下,呈現出液體流動的本質。
蘇玫拿起水晶棒,輕輕觸碰,卻又質地堅硬。
呈現出固、液二象性。
蘇玫興奮地托起水晶容器,剛準備“啊——”,塞進嘴裡入口即化,用這具分身好好試一試這藥丸的功效。
卻發現剛才還是空無一人的實驗室,突然站滿了人,校長帶著睡帽哈氣連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其餘人也都是如此。
其中幾位還穿著睡衣。
“我剛才還以為,學院的實驗室又要爆炸。”風紀委主任埃普隆斯教授打趣說,“事不過三,實驗總要成功一會嘛!”
執行部德諾爾教授,好奇地盯著紫金丹藥。
“小玫。”
千葉風回瞪大眼睛,問:“你這是煉出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了?”
這霞光瑞靄,紫金萬千的樣子,像極了神話傳說中的仙丹。
“老師。”
蘇玫喊了一聲,然後說:“我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正準備以身試法,應該是能夠賜予力量的丹藥,副作用尚不清楚。”
“這……”
宣傳部長莫妮卡眉頭一皺,有些擔心問:“萬一吃出問題怎麼辦?要不先找個動物什麼的喂一下?”
“沒事。”
蘇玫擺擺手,說:“像這樣的肉體,我還有十幾個。萬一死了,換一個賬號就是。光觀察哪裡能得出準確結論,開雲上古就有神農嘗百草的精神。”
“嗯。”
千葉風回讚同地點頭,然後補充一句:“神農死於斷腸草。”
莫妮卡:“……”
作為新聞學出身的宣傳部部長,她是越發看不懂這些煉金教授,一個比一個離譜,讓人找不到正麵宣傳的角度。
“要不,你還是等小牧睡醒後,再試藥。”千葉風回建議說,“他已經完全掌握海洋與水之大權,沒準可以幫你留一個肉體。”
“畢竟煉製不易,還要承受靈魂分裂的痛苦。”他說。
蘇玫略微沉思一會,點頭答應:“好。小牧他……沒來嗎?”
此刻。
深山實驗室外,已經擠滿吃瓜的學生。學院論壇更是再一次爆炸,紛紛討論蘇玫教授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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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的蒂娜當即擺下堂口,賭這次實驗室會不會爆炸!
一時踴躍參加。
大家左看右看,既沒有在實驗室發現蘇牧,也沒有在吃瓜人群中找到神影,更沒有在論壇和大家嘮嗑。
他還在睡覺嗎?
蘇牧從床上驚醒,臉頰緋紅,急忙跑去浴室換洗了內衣。然後一臉不可思議地回到床上,剛才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夏沫,還有……夏純。斯人已逝,唯剩思念。
因此在夢中,不免對她粗暴了點,以至於夏沫不停喊著“姐姐救命”。
夏純紅著臉被拉過來,後麵不堪入目。但更要命的是……蘇牧最後看見了親姐姐,差一點就不可描述,嚇得從夢中驚醒。
一身冷汗。
然後就……不過這也是正常情況,畢竟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是火氣旺盛的時候,執掌火焰序列的他格外旺盛了些。
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籠罩半個天穹的紫金霞光,蘇牧等了一會,見實驗室沒有爆炸,新來的煉金教授沒有生命之危,摸了摸玉戒,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他祝自己好夢。
能不能再次夢見夏沫呢?
一直睡到窗外大亮,房間逐漸熱起來。蘇牧才從自我催眠中醒來,這一次他誰也沒有夢見,隻有黑漆漆一片空洞。
“咚咚!”
他剛睡醒,房門就被敲響。
“師兄!師兄!”橘桜雪的聲音略顯焦急,“你醒了嗎?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