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勇果然沒再提起過往,不過他卻說出了更重要的事情。
“吳江在外地發生車禍,意外身亡,我得知消息後,趕到鄰省醫院,死者卻係他本人無疑!”
向北也有些震驚,因為這個吳江就是當初向他開槍的警察。
隻不過,當時有人為了掩蓋真相,把此事定性為槍支走火。
後來向北住院期間,吳江便莫名其妙失蹤。
此刻聽沈大勇突然提起此事,便讓向北感覺吳江的死亡有些蹊蹺?
然而沈大勇接下來的話,更增加了他的懷疑。
“今天上午,薑康壽副市長來西山視察工作,期間,他把我單獨留下來談話。”
向北心頭一動,問道,“他對你說什麼了?”
沈大勇答“他講,金陽區還缺個副區長,問我有沒有想法?”
向北沒有吱聲,隻是靜靜聽著,心底卻已經無法平靜,因為他早就認定,薑康壽與槍擊自己的事件有關。
隻聽沈大勇繼續說道“我當時感覺有些意外,自己副縣長兼著公安局長乾得好好的,乾嘛要跑去金陽區當什麼副區長呀!”
“而且乾部調整這事兒,也輪不到他一個副市長來管吧。”
“直到他走後,我才想明白,吳江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我去鄰省,顯然觸怒了某些人。”
“薑康壽的來意,其實就是一個警告。”
聽沈大勇講罷,向北即刻便意識到,金陽區副區長的權力,豈能與西山副縣長兼公安局長的實權相提並論。
看來,他們這是要準備向沈大勇動手了?
“老沈,這事兒我知道了,回頭我打給你。”
掛斷電話後,向北一邊開車,一邊撥通陳揚的電話——他已經意識到有人要向沈大勇動手,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薑康壽背後的那個人。
無論是幫助沈大勇保住職位,亦或是找出槍擊自己的主凶,他都得把事情弄清楚。
而組織部長陳楊,就是最好的切入點,“陳叔叔,沒打擾你工作吧?”
施靜叫陳揚叔叔,向北自然也隻能隨著老婆喊。
況且他現在已經調離遼遠市,與陳揚的關係也不再是上下級,若是再稱呼職務,以他們兩家的關係而言,便顯得生分了。
“小向書記呀,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陳揚打著哈哈說道。
他喊一聲小向書記,不但沒有貶低向北的意思,反而還透著幾分親切感。
因為陳揚算是長輩,向北說起話來,便也隨意得多。
“陳叔叔,如果沒有重要事情,我也不敢隨意打擾你工作呀!”
向北直接開門見山了,跟陳揚說話,不能拐彎抹角,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沒把他當長輩看。
“哦,是嗎?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陳揚問道。
“陳叔叔,我和沈大勇的關係你是知道的,現在有人想動他的位置,我不能看著不管吧!”
待向北話音落下,陳揚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恐怕這事兒你還真就管不了!”
向北心頭一緊,問道“陳叔叔,這話怎麼說?”
“上午從州書記找我談過話,說的就是沈大勇的事情。”
“從州書記的意思是,讓沈大勇去金陽區鍛煉鍛煉。”
向北心頭咯噔一下,果然如早先猜測的那樣,薑康壽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嚴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