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星落!
金亮的氣機飛快流轉,隨時準備往側麵躲避,被箭頭指定的右胸部位,也有一點溫熱的感覺。
突然,吳莉的氣機又變回淺白色,然後感知到她的右手指準備鬆開,金亮來不及思索為什麼會這樣,右腳發力,往左邊躲去。長箭嗖地尖叫著,射在木板上。
金亮定定地看著吳莉,吳莉也看著金亮,臉慢慢紅了起來。金亮想了想,走過去問,“我剛才感覺到很危險,”見她靦腆,笑了笑,“你有殺氣似的?”
吳莉更不好意思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說,“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停了停,“我感受拉弓的力度大,滿弓的時候,想著,這箭應該能穿透人體,不是想著‘穿透’你的,真的。”說完,抬起頭,寶藍色的大眼儘顯真誠。
“我相信。溫暖的殺氣,那怎麼後麵又沒有了呢?”
“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對,箭是指著你的,我怎麼可能傷害你呢?!我不知道殺氣是怎麼回事,我就沒去想弓箭的力度,趕緊放手了。”
“哦,”金亮若有所思。“還能釋放殺氣嗎?我想再感受下。”
“嗯?我試試吧。”
吳莉再次拉弓,直指金亮,但是金亮沒能感受到吳莉氣機的顏色變化。金亮想教她,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釋放殺氣。兩人一下子呆在那兒,過會兒都笑了,沒有了繼續練習的興致。
金亮沒事找事地問,“練習射箭,我的敏捷得到了鍛煉,你能鍛煉到什麼呢?和對著牆練習有什麼不同?”
“穩定”,吳莉回答,然後做了一個讓金亮暈倒的比喻,“對不對著牆,就像自己跑步和牽狗跑一樣的區彆。”
停了停,吳莉認真地說,“還有另外一種感覺,就是全身的用勁連在了一起,好像感覺力量可以一圈圈地加速,這在運動中無法感知的這麼清楚。”
金亮大受觸動,氣機,原來這樣形成氣機的。力量就是力氣,是人體激發的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可以隨著時間積累在一定限度內增長。
忍不住問道,“加速的力量是不是到時間必須釋放出來,不能這樣保持著的?”
“不能,我想和扔鐵餅一樣,到時候不出手就沒用了。”
金亮恍然大悟,這就是感受到的氣機呀,一下心情大好。
院子後麵的樹林裡,鄭欣的模樣已經很慘了,紮著的馬尾已經散開,練功服的褲子上又是泥又是青色痕跡,臉上淌滿了汗,還堅強地在躲閃,偶爾還擊一下。直到琴姨要求她調節,她才停下來,居然還不是坐下休息,站幾分鐘等氣息平穩下來後,開始打起太極來,整個韻味不是原來的沉穩凝重,而是慢而舒展。她在用自己的方法儘快適應這種練習的節奏,一臉很嫩的剛毅。
林偉和徐誌峰,雖然還是不斷挨打,但也從原來隻有手上動作,變成手腳並用,詠春拳的韻味體現了出來。徐誌峰打得越來越開心,通過這種方式,好像釋放了他那被“酷”掩蓋的本能,經常會嘴角露出笑意。林偉越來越安靜,他的眼睛都快要閉上了,好像隻要憑感覺就可以練習一樣。痛已經不是他們兩人的事,那是“金亮”在挨打。
金亮正和吳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餘文出現了,金亮趕緊解釋。“好辦,我來教吳莉如何激發殺氣。”說完,拉著吳莉在一邊輕聲地傳授著什麼,吳莉不斷點頭,有時還瞄過來一下,搞的金亮越來越心虛。
導師就是導師,不到三分鐘,吳莉再次拉弓指向金亮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出現了,吳莉的氣機顏色轉為淺淺的粉紅色,而他的胸口位置也變得溫熱。金亮這次還感覺到,自己胸口附近的氣機流轉比其他地方快,心中越來越歡喜。餘文邊上看得奇怪,這小夥子怎麼會喜歡被殺氣鎖定?
躲過這一箭,金亮擺了一下手,站在那兒直接開悟了。他感知到代表氣勢的湧有了變化,原來的湧一道道均勻地滾滾而來,這次感知到的是有高有低,有疏有密,好像更複雜了。金亮感知了一下自身。當被鎖定的位置有些溫熱時,自己被鎖定部位的氣機流轉加快,顏色也變成粉紅色,擺脫後又能還原。他突然覺得,這是不是就是“知危”?
金亮退出開悟,心中高興,氣勢方麵,陳岷和餘文都不能給他指導。這次的變化,相信肯定是進步。
半小時後,金亮完成了十五支箭的躲避任務,接箭是一支都沒有成功。每次射完箭,吳莉和餘文都會交流一番。金亮能感知到她的氣機運轉越來越圓潤,也為她的進步高興。
金亮回顧了一下剛才的感知,發現自己氣機的顏色變化,和內部星球世界中的湧之間,找不到必然聯係。左右無事,金亮走到天井的回廊上,邊渡步,邊思索著湧的不同。
沒多久,鄭欣和琴姨從後山回來,看到餘文,喊了一句“姐姐,寶寶被打腫了麼?”餘文仔細詢查了一下鄭欣的情況,去二樓臥室拿了一些藥罐過來,還要求金亮去廚房燒火。一刻鐘後,金亮和琴姨各搬著一大桶熱水,走進了左邊的功能房,裡麵是一個浴室。鄭欣、吳莉、餘文都在,餘文擼起鄭欣的右臂,指著上麵一些青色的藥膏,對金亮說,“這是活血化瘀膏,塗上一刻鐘後,受傷部位泡在溫水裡,等水溫涼下來,洗淨即可。如能及時開悟感知,好的更快,到晚飯時間就完好如初了”。然後遞給金亮一瓶,說,“林偉和徐誌峰估計今天也要抹藥膏,你去幫助他們。”金亮接過來,上麵沒有任何標簽,正想問,有這麼靈嗎?餘文已經在趕人了,出去出去,非禮勿視呀。金亮給鄭欣一個加油的手勢,“寶寶加油!”鄭欣開心地笑了。
金亮拿著這瓶藥膏,聞了聞有股辛辣味,也不知是哪些東西混在一起的?心中有些疑惑,這就是修真界的療傷藥?他還以為,修真界嘛,總要是高級的藥丸,陣陣清香,溢氣如蘭。用手指頭勾了一點出來,撚了撚,倒是很順滑,手指頭上馬上有點清涼。
去林偉他們鍛煉的房間看了一下,兩人正好在休息,問下午還練嗎?都搖搖頭。金亮介紹了一下藥膏的用法,林偉迫不及待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抹,隻見兩個人的手臂都是通紅的,有些地方還有淤青,徐誌峰手上的淤青更多一些,他卻似乎渾然不覺。“嘔,爽,神藥呀,比以前噴yn白藥效果好多了。”林偉很是感興趣,也湊到鼻子下聞了聞,馬上擺頭移開,“衝,味道還真不咋得。”金亮問他什麼感覺。“嗯,一抹上去就涼涼的,火辣辣的感覺馬上沒有,其他的暫時沒有發現。”停了停,“有這種好東西,沒多久就又可以練習了,我還以為三天沒法練了。還有,兄弟,幫我們去燒點熱水。”
也許真是火辣辣的感覺散去了,林偉舉著青色的手臂,雙手抓拳在比劃著什麼,好像淩空打木人樁一樣。金亮看到林偉手臂上的氣機,居然也帶著一點淡淡的青色,一下大為驚奇,趕緊讓林偉打一套拳試試。
“想看老夫神拳,喊聲師父聽聽。”“滾……”
林偉也不以為意,打起太極來,舒緩有致。果然看見林偉的氣機在其他部位是白色的,一到抹過藥的部位,就帶上一層淡淡的青色,過了又回到白色,端得神奇無比。金亮有些明白,果真是修真界的藥膏,能影響到氣機的顏色,如果是金丹期的修真者,是不是也會影響真元的顏色?很想找個機會問問餘文,但想到她沒有感知過氣勢,無法看到氣機的顏色變化。
林偉打著打著,突然對徐誌峰說了句,打拳好像好得更快。就看到兩人都練了起來,一個太極,一個琴引。金亮看到徐誌峰手上的氣機顏色和林偉的一樣,心中感慨一下神奇,乖乖地去給他們燒水去了。
金亮認真梳理了一下氣勢的變化。第一次明顯變化是內部星球世界形成,湧從原來的單向湧動,變成了可以繞星球轉動,更加的循環不息,從而帶動了星球的轉動。外部表現是,可以輕易地感知他人的氣機流動。
這是第二次明顯的變化,湧動的節奏和高低發生了變化,他可以感知到氣機的顏色變化,有殺氣時,對方和自己被鎖定的位置,都會變成粉紅色。治療時,又會變成青色。
也不知道氣勢最終會給自己帶來多少的不同,充滿了期待。
晚飯時,大家又都是神采奕奕,尤其是鄭欣、林偉和徐誌峰三人,一臉的意猶未儘,因為他們也感知到吳莉提到的那種感覺,好像自己的極限被拓展了,進步不再是被動的等待。按照鄭欣的說法,今天下午被琴姨從麵團打成年糕了,自己捏捏都感到韌性很足,味道肯定讚。
很快,在大家新的訓練節奏中,又是一周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