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穀國良根本不相信王小春是什麼神醫之類的話。
他說得很委婉,隻是說江湖術士而已。
而並不說什麼江湖騙子。
這也是給周梓楠和齊美宜留幾分麵子。
為官多年,這點涵養功夫還是有的。
周梓楠麵色尷尬,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她求救似的朝王小春看過去。
隻見王小春四下打量著滿屋子的電器設備,又看了看那幾台專門治療高位癱瘓的高頻儀器設備,隻是搖頭歎息不止。
齊美宜甚是好奇,問道“王先生,你這是?”
穀國良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但也默不作聲。
雖然他癱了幾年,可當年的風度一點也沒有改變。
他倒想看一看王小春到底在乾嘛。
“那個,齊姐,還有穀老爺子,你們這擺了太多的高頻儀器不妥啊。
本來,穀老爺子的精神就不好,還擺這麼多的設備放在這房裡。
這讓穀老爺的頭更疼了。
白天倒沒事。
隻要一到晚上淩晨二三點鐘,就疼得很。
同時也很難入眠。
哪怕是吃了安眠藥,也沒辦法解決的。”
王小春搖頭歎息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齊美宜有些吃驚。
她看向周梓楠,滿是詢問之意。
隨即又想自己根本沒有把家裡的事情告訴過周梓楠。
她與周梓楠隻是生意場上的朋友,還算不得上是交心的朋友。
周梓楠搖了搖頭,表示根本沒有說過這事。
床上的穀國良則輕輕一笑,不作評價。
是一個稍有理論常識的人都曉得,屋子裡放了諸多高頻儀器,是確實對人體有損害。
可是,他通常白天睡覺,一到晚上就清醒無比。
因為,他要在晚上寫回憶錄。
而且,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一覺睡到淩晨一兩點,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至於頭疼的話,他一直有著偏頭痛的毛病,看了許多醫生都沒辦法。
因為腦子裡長著一個小疙瘩,正好擠壓著中樞神經。
這也是導致他癱瘓的真正原因。
而且這小疙瘩也不能動手術,也不長大,隻能任由它嵌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對外公開。
隻是說中風而已。
“我猜的。”
見齊美宜驚訝質問自己,王小春笑了笑。
又看向穀國良,似笑非笑道“穀老爺子,你要不要試一試,把你的手給搭一下脈呢。
如果我說錯了,那你就即刻趕我走,我絕無怨言。
如果我說對了,你要趕我走,我也絕無怨言。”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
齊美宜見王小春對公公說話都是一副玩世不恭,不禁有些生氣。
心想這小子也太不懂禮貌了。
“好啊。你都來了,再怎麼著,也得讓你試一試嘛。
不然,又豈會讓你失望而歸呢。”
穀國良也不以為忤,伸出一隻手來。
王小春走過去,想直接一屁股坐在床邊,就要為穀國良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