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隊易科那小子乾的,好像……”有人低聲解釋,但又不好說出原因。
“鐘老,您接著說!”馮範看向那位值守院門的老者,眼神中帶有些許尊敬。
值守院門的老者單手撐著掃帚,淡淡說道。
“事情起因,是楊邱帶著時若逃出禁閉室,剛出主樓就被易科帶人圍住,……”
他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沒有任何偏袒,更沒有添油加醋。
聽完此話,馮範眉頭越發擰緊,臉色也逐漸難看。
“楊邱,時若,哼哼哼,真是有趣。他們人現在何處?”
“已經被我帶來。”鐘老清了清嗓子,“事發後他們共同參與救援,一人滅火,一人救人。”
說完,他袖子一甩,兩道身形突然出現,似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脅而來。
“劈啪!”
兩人同時被甩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哎喲,你個老東西……”楊邱臟話還沒出口,一眼看到馮校長當即閉嘴,乖乖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活脫脫的就像犯錯孩子見到盛怒的家長,那種不知所措的樣子。
時若本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師兄在學院裡橫著走,沒想到這麼怕校長。
馮範冷眼掃過兩人,冷哼一聲,“不學無術,無惡不作,你們兩個當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時若還有些不服,“校長,這事本就不是我們的錯,放火的是易科,仗勢欺人的也是他,還有易校長。”
“噓,你彆說了。”楊邱趕忙將他扯住,狠狠地瞪了一眼。
“為什麼不能說?”時若索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再關禁閉室。
“馮校長,您一直是我十分敬重的人,您帶領我們成為異能者,是您給我們第二次生命,如同再生父母。”
“曾經的異能者學院威名遠揚,可以說世人無不向往崇拜。現在呢,從這裡走出去的學員,變得自私自利,唯利是圖,有哪個還記得加入學院的初衷?”
“若您不分是非黑白就懲罰我們,那便是助長那些歪風邪氣,還有誰願意刻苦訓練,想要晉升沒事溜須拍馬不就行了。”
聽聞此話楊邱眼前一亮,心說:“好樣的兄弟,彆慫,繼續剛。”
時若越說越上頭,不過他發現這群身穿灰袍的老人和眼前的馮校長都是麵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不由一個激靈,那感覺就好像被人扒光了一般,他趕忙低頭不語,再也不敢說話。
“說完了?”馮範似笑非笑地問道。
與此同時,所有老者皆是麵露喜色,微微頷首。
“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易校長的所作所為我比你清楚得多。”馮範一直保持微笑,語氣也緩和了不少,“但這是不可避免的。”
他抬起右手指向外麵,又似乎在指著整個學院。
“芸芸眾生皆是凡夫俗子,誰又能擺脫世俗權利熏陶。可你們彆忘了,你們是異能者,肩負家國大義,麵對來自深淵巨獸的挑戰。”
“我們都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和壓力。”
說到此處,馮範轉而看向一旁的楊邱,冰冷的目光柔和許多。
“身處人世庸俗而不忘清雅,陷於泥濘糟粕而能潔身自好,這樣的人才是我們最為看重的。”
“你覺得時若這小子如何?”
身為大師兄的楊邱突然鬼魅一笑,“小子不錯,骨子裡有一種桀驁不馴,很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嗬嗬嗬,”鐘老突然笑道,“你們似乎還忘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