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
當年張霸車載絲綢北上，販賣去匈奴地。途經雁門，收取雁門張遼。
那個時候，張遼才是個半大小子，但已經是雁門一霸，武力強絕。
還帶著個小女朋友。
當時雁門的情況就不太好了，匈奴在橫行霸道。但還算勉強有秩序。
如今的雁門。
隻能說。
匈奴為天罡也，漢人為地煞。
整個雁門郡到處都是匈奴人。匈奴人處在統治階層，對於漢人這個被統治階層。
充滿了索求。
女人、財富、糧食。
雁門漢人的情況是漂亮的女人藏起來，沒事不要出門，出門必定不能回了。
財富深埋地下，不能見天日。
糧食隻能說勉強果腹，死不了人。
雁門郡之前的治所，現在最大的城池，左賢王呼廚泉的老巢，陰館縣。
上午。
陽光明媚，但人間又是陰氣十足。
街道上是成群結隊的匈奴人，這些匈奴人都帶刀，仿佛王八一樣，橫行霸道。
街邊酒館，多是漢人女子賣笑、賣肉。
路上漢人多是麵有菜色，衣衫襤褸，遇到這些匈奴人根本不敢看一眼，低著頭向前走。
就像是夾著尾巴的。
狗。
“這狗日的世道。”
這些漢人回到家之後，才會罵上一聲。然後又沮喪起來。
這狗日的世道，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匈奴人。
匈奴人。
早幾十年前，都沒人想到匈奴人竟然能騎在漢人的頭上。
孝武皇帝北伐，大將衛青、霍去病打的匈奴人抱頭鼠竄。孝宣皇帝的時候，匈奴人就再也不是威脅，而是大漢朝的看門狗。
朝廷設置護匈奴中郎將，朝廷可以肆無忌憚的乾預匈奴內部事務。
甚至廢立單於。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匈奴人都打入長城，攻占雁門了。
草！！！！！
“大漢朝還能出衛青、霍去病嗎？”
漢人在期待，在沮喪，在絕望。
在黑暗之中沉淪。
大將軍、大司馬衛青。
驃騎將軍、大司馬霍去病。
提兵十萬，橫行大漠。
真英雄也。
左賢王府，書房內。
左賢王呼廚泉身上穿著匈奴人的衣裳，也就是也就是皮質的衣服。
皮帽子，皮衣，皮褲。
溫暖的皮毛衣裳，十分契合北方寒冷的天氣。
呼廚泉坐在小板凳上，低頭看書，看的還是張霸發明的書卷。
張霸連匈奴人的錢都賺到了。
呼廚泉看書卷，很有品位。
但是這副樣子，像極了沐猴而冠。
一個胡人，拿著漢人的書卷在看。
嗬。
但這一幕，又十分正常。自漢宣帝後，匈奴人們臣服漢朝已經幾百年了。
匈奴貴族需要與漢人打交道的時候很多，幾乎人人都能說漢話，讀漢書。
呼廚泉當然也不例外。
“大王。白波在涅縣與漢軍交戰，大敗。郭太臨陣被殺。現在白波向我們求援，出兵晉陽。”
忽然，一名匈奴貴族從外走了進來，躬身行禮，神色異樣道。
“嗯？！”呼廚泉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放下書卷，然後站起背著手來回踱步，目中精芒閃爍。
過了一會兒後，他說道“召見大將大貴族，前往大堂商議。”
“是。”匈奴貴族躬身應是，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