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霸的探子很厲害。
董卓的兵，不是擺明了，我在北邊屯紮重兵的。而是有虛實的。
七八萬兵，北邊的將軍軍營很密集。
南邊的也不少。
就像是徐盛對付張燕一樣。牛輔屯兵在南邊一個叫西雲的地方。
人馬五千，加上一些民夫，有八九千人。他的營寨建造，足有二萬人的規模。
豎起各種旌旗，時不時派遣出騎兵，耀武揚威一番。
埋鍋造飯的時候，也多升起炊煙。
化小為大，多張旗幟。
意思是，我這裡人馬很多，你彆來啊。
但是張霸的探子，還是探聽出了虛實。知道南方沒有太多的兵。
寒風刺骨。
大帳之內，卻是溫暖。逃過一劫的牛輔，正在大快朵頤，一個人吃著羊肉羹。
喝著小酒，美滋滋。
“能吃上一口飯，喝上一口酒，就已經是神仙一般的事兒了。要是腦袋搬家，就什麼都沒了。”
牛輔咕嚕咕嚕，把碗中的羊肉湯給喝完了。臉上露出滿足之色，真是爽。
當時真是嚇死人了。
他趕緊帶著數十騎，去向董卓負荊請罪。結果因為女婿身份，平安化險為夷。
沒辦法啊。無論是誰要發家，都得借用外戚與宗族的力量。
女婿是寶貴滴。
就算是張霸。雖然沒有兄弟，但也起用表哥關羽，一個沒打過仗，不知道成色，很有可能是個廢物的家夥，竟然官拜左將軍，做了第二。
隻因為關羽是張霸的兄弟。
蔡邕名滿天下，但其實沒有才能。因為是外戚，而官拜司徒，榮登三司。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則啊。
血緣與姻親。
美哉。
至於與張霸交戰，建立戰功什麼的。牛輔暫時放下了。沒辦法啊。
雖然沒有與張霸打，逃避了。但是他身為將軍的本能告訴他，自己絕對不是張霸的對手。
除非有大量的馬步軍作為配合，才能與張霸廝殺，取勝。
就像現在董卓在北方做的一樣。
但哪怕是這樣，如果要殺張霸，也得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無論是誰，哪個將軍，稍不留神，可能就做了馬前卒。
會死的很快。
與張霸交鋒，太危險了。不如在這裡喝著酒，吃著羊肉羹，美哉。
總之。
現在牛輔很安逸。
仿佛老狗，穩如泰山。
仿佛老佛，心態平穩。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牛輔的手一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片刻後，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臉色鐵青道“將軍，燃起烽火。”
“張霸來了。”
“啊？！！！！！！”牛輔呆若木雞，失聲大叫。
騎兵來去自如，千裡奔襲，指哪打哪。
來去都快。
用快馬傳遞消息太慢了。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在北邊七八裡的兩個小土丘上，立下了兩座烽火台。
現在烽煙燃起，他有一段時間緩衝，可以做出反應。
做出反應？！！！！
牛輔的眼睛血紅，呼吸極為急促，胸膛起伏，竟然也似婦人一般胸前波濤洶湧。
“張霸。怎麼哪裡都有你？不去北邊渡龍門，怎麼反而來了南邊？”
牛輔破口大罵了一聲，然後背著手來回踱步，腦子裡嗡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