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陽光正好,寒風凜冽。
金牛道,劍閣關。
關隘乃是新建,位於兩山之間,仿佛一座山堵著道路,豎著“劉”字旌旗,關上甲兵強健凶悍,手持兵刃,殺氣騰騰。
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金牛道、祁山道是連通巴蜀與涼州的唯一道路,原本商賈往來不斷,沿途村莊、城鎮都是受惠。
現在馬騰豎著張霸旌旗,統帥大軍屯紮在陽平關前,羌人兵卒橫行。
無論涼州商人,還是巴蜀商人都是折返回來的地方,不再做生意了。
金牛道上十分清冷。與此同時。涼州的蜀錦、食鹽價格節節攀升。
而巴蜀的蜀錦,也出現滯銷。
商業環境大大惡化,影響了許多人的生計,引得民間怨聲載道。
戒備森嚴的關令府,一間小房子裡。嚴顏與張任對坐飲酒。嚴顏年長,張任年少。
張任對嚴顏很是禮敬,嚴顏對張任的武勇也十分欣賞。
二人交情很好。
嚴顏喝了不少酒,麵紅耳赤,對張任說道:“兄弟啊。老實說。我雖然號稱驍勇善戰,在巴蜀很有威名。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以我的本事,隻能討伐巴蜀蠻夷或者漢人叛亂。一旦出了巴蜀,去與孫堅或者馬騰、韓遂交戰,能不敗就不錯了。而張霸卻是擊敗了孫堅,消滅了韓遂、馬騰的人。我得知張霸要進攻巴蜀,雖然巴蜀關隘險峻,卻也是心懷憂懼。”
“想不到主公有先見之明,在這金牛道上,選了這麼一個地方建造劍閣關。有這座關隘,雖張霸有百萬之兵,也攻不下巴蜀。現在我是穩坐釣魚台。”
他是巴蜀名將,平日裡也是十分驕傲的人。但是今天說的話,卻也是肺腑之言。
他從沒有想過,也不敢想自己能敵過張霸。這座關隘就像是烏龜的殼,就像是長城,讓他充滿了安全感。
要是沒有這座關隘,他可就要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了。也不可能有心情與張任喝酒。
真不是他滅自己威風,而是張霸太強啊。當然,這一番話,他也隻敢與張任說,在兵丁麵前,他是絕口不提的,以免軍心動搖。
張任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平日裡也是頗為自負。但是聽了嚴顏的話之後,卻也是點頭不已,說道:“嚴將軍說的是。張霸強橫,讓人發懼。”
二人喝了許久的酒,這才醉醺醺的站起,各自回去房間休息了。
張任隻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而且頭也不疼,身體也不乏,精神奕奕。
睡醒之後,他卻不敢怠慢,讓親兵進來為自己披甲,率領親兵,巡視關隘,察看糧倉、武庫情況,又詢問探子,漢軍動向。
一切安好。
不僅是張任、嚴顏。
這劍閣關內的一萬餘精兵,也都是泰然處之。雖然張霸凶惡,但他們有劍閣關。
不怕。
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