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繁花錦簇,猶如平日。
州牧府,一間房子裡。劉焉正與兒子劉範說話。
劉焉因為張霸殺了氐王之事,仿佛吃了強心丸,救了回來。這段日子,那氣色越來越好,仿佛還能再活十年。
現在成都人心安定。
劉焉的心情也很好。
“父親。龐公要嫁女了,我準備派遣二弟親自前往巴郡,送上一份厚禮。”
劉範笑著說道。
龐公既龐羲,與劉焉家是通家之好。劉焉掌握實權之後,就任用龐羲為巴郡郡守。
巴蜀,巴蜀。
就是蜀郡與巴郡最強。劉焉自己控製蜀郡,讓龐羲占據巴郡,可見劉焉對龐羲的信任與重用。
現在巴郡兵強馬壯。
“我們家與龐家不同一般,禮厚一些。”劉焉同意,並加碼道。
“兒子曉得。”劉範笑著答應了。
老友嫁女,讓劉焉心情極為愉快。他想了一下後,對劉範說道:“說起嫁娶。你三弟還沒有成親,還有我那幾個大孫子,大孫女,也都可以婚嫁了。”
“你物色一下。找巴蜀大族婚嫁。要知道,我們始終都是外人。我雖然依靠手段在巴蜀站穩了腳跟,但不牢固。隻有與巴蜀大族婚嫁姻親,才能真正穩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這件事情,你要辦的仔細認真。”
劉焉明示劉範是繼承人,也不是一次了。但劉範內心還是歡喜,躬身應道:“是。”
父子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劉範起身告辭了。劉焉心情很不錯,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又坐不住,前往書房看了一會兒書,一直看到了傍晚,也沒有覺得疲累,直到侍者進來,請劉焉用膳。
劉焉這才驚覺,放下了書卷。心情愉快極了,想著:“正如巴蜀盛傳,張霸真是神醫啊。我原本藥石無救,躺著等死。張霸一來,我的病好了,精神奕奕。”
“神醫,真是神醫。”
他心情大愉快,吃飯也香,還破例喝了一些酒。自從生病之後,他就滴酒不沾了。
等到酒足飯飽,他便讓侍者準備床鋪,要去歇息了。原本應該洗澡,但現在天氣寒冷,他可不敢洗。
以免樂極生悲,受了風寒,一命嗚呼。
“噠噠噠!!!!”他正走出房門,便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不由轉頭看去。便見長子劉範衣衫不整,神色慌張,沿著長廊奔跑來,還不慎摔了一跤。
“啊喲!!!!”劉範慘叫一聲,疼的臉色發青,但卻麻利的站起,慌慌張張的走到了劉焉的麵前。
劉焉皺起了眉頭。雖然定了劉範做繼承人,但是這個樣子,他真的放不下心。
“天塌下來,還有為父頂著。這般毛躁,成何體統?”劉焉訓斥道。
要是平日裡,劉焉這麼訓斥。劉範一定束手受教。
但是這一次,他卻也是沒有心思受教,惶急道:“父親。涪縣縣令來報,說張霸的兵已經攻破江油關。他本準備守城,但是官吏百姓四散,涪城已經是空城。張霸現在恐怕已經占據涪城了。”
劉焉呆了一下,疑在夢中。有沒有搞錯?先不說漢中張魯,兵強馬壯。
張霸屯兵陽平關,就是要攻打漢中的。哪怕退一步,張霸發瘋了,要沿著金牛道南下,那也得先攻破劍閣關。
他修葺的劍閣關,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嚴顏、張任大將,驍勇善戰。是他精選出來,打算遺留給長子的巴蜀柱石。